周彧趕緊把孩子撈起來,撣了撣她襪底上的灰塵,嗔道:“怎麼又不穿鞋?”
“沒關系啦!”安安不在意地揮揮手,“咱家這地,一日擦好幾遍,幹淨著呢!”
而且屋子裡燒著地龍,地上一點都不涼。
一家三口湊在一起看周彧繪制的標記。
無一例外,都是用秦瑛的“秦”字為基礎畫的,有的輔以麥穗,有的輔以飛鳥,有的輔以花卉。
安安指著其中一張纏枝花紋樣式的說:“這個好!又好看,又不容易被仿製。”
秦瑛端詳了一陣,拍手叫好:“還是咱安安眼光好,就這個吧!其實哪個都挺好,這個是最好的。”
“好,”周彧覺得好笑,都是他的作品,難道他還會厚此薄彼“我立刻就讓人鑄造出來,模具我親自來做。
“不過,我覺得,象徵主人的鈐記還是應該有所不同,是不是再新增點什麼上去?”
秦瑛便索性都推給他:“交給你了,你做出來的我們都喜歡。”
安安緊跟著雞啄米似的點頭。
周彧直接坐在書案前,思索再三,另取了一張畫紙,將定下來的圖案複刻下來,又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添了幾筆,就彷彿花藤間多出來一隻飛鳥。
安安立刻叫好,秦瑛也頻頻點頭:“點睛之筆!”
周彧晾幹墨跡,搖頭笑道:“你們只會說這樣的話?”
“不是啊,”安安分辯,“換個旁人我們肯定能挑出來一大堆毛病,就因為是爹爹用心畫的,我們才覺得完美!”
“是啊,”秦瑛也跟著說,“但凡能被你拿過來的,說明都是你經過再三打磨篩選的,你的眼光一向獨到,能被你選中的自然是優中之優。”
周彧哈哈笑了起來,又取出幾塊料子,“這都是做印章極好的,你選一塊。”
秦瑛推了推安安:“你來。”
安安悄摸摸從背後拿出一大一小兩塊石料,“能選我這個不?”
都是田黃石,但安安拿出來的卻是天下罕有之物。
夫妻二人第一反應不是歡喜,而是擔憂:“安安,你哪兒來的?是不是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沒有啦,”安安趕忙搖頭,心裡美滋滋的,瞧瞧不管到什麼時候爹孃第一個關心的還是自己,“這個不算是很名貴……”
周彧點了點她的小腦門,無奈道:“這樣的話當著我們說說也就罷了,出去以後千萬可別說。
“這兩塊料子對外只說是我託人找到的,誰聞起來你們都別承認。”
母女兩個連忙答應。
很快,秦瑛名下所有産業都有了獨特的鈐記,當然這種鈐記都在隱秘之處,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的。
年貨早就備齊了,因週二老爺一家過完年就要籌備離開,所以這個年就顯得格外隆重。
秦瑛悄悄問週二夫人:“嬸娘,兩位叔叔的婚事要不要早做打算?”
“唉,”提到兩個兒子,週二夫人就犯愁,“我早幾年就在給他們張羅,奈何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就是不肯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