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瘋女人的哨兵幾乎全部死於女人的自爆下,除了少數幾個擁有“盾”的哨兵,沒有人活下來。
這場戰爭從黑夜持續到天明,但現在沒有人覺得亢奮,也沒有人覺得自己完成了任務。
因為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看到了由帝國傳送的影片。
所有人都覺得荒謬,這一定是謊言。
但帝國皇帝是真的,那些跪著的大臣公爵是真的,道歉的皇女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不敢相信,他們一直追隨的帝國,他們誓死也要保衛的帝國,他們的信仰,會是這麼惡心的存在。
他們更不能接受分化藥劑背後的真相。
雲枯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撥出一口濁氣,目光落在神情呆滯的藍遲遲身上,才感覺舒服了些。
沒關系,他還有底牌,帝國倒了,那就再扶起一個帝國。
他讓薩蘇和其他上將去安撫手底下的人,自己則前去和其他幾位元帥商量。
只是走到一半,就聽到紫羅蘭北部防線被從寒森攻破的訊息,雲枯闌皺了下眉頭,“珂桑,你和小遲一起去。”
珂桑點了點頭,“是,義父。”
藍遲遲像木頭一樣,站在旁邊,眼神空洞,沒有反應。
“告訴士兵們,我們已經研究出了新的藥劑,只需贏下這一戰,新的藥劑就能大批次生産,每一個人都能重獲新生,”雲枯闌邊走邊對蘭鐲說。
蘭鐲連連點頭,“元帥,雪老的意思是終止分化藥劑的研發……趁所有人沒有發現毀掉那些基地。”
雲枯闌搖頭,說的輕描淡寫,“不行,這些基地留著生産新藥劑,把那些“藥引”處理了就行。”
“我馬上告訴雪老!”蘭鐲馬不停蹄離開,帝國的倒塌隱隱約約在告訴他,一旦他們做的事被發現,他們的結局一定無比悽慘。
忽然間,一句帶著憤恨不平的聲音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年輕的男人指著所有人,臉色漲紅,全是驚恐。
“這是罪孽!!!”
“是罪孽——!!我們犯下了絕對不可能贖罪的罪孽!!”
蘭鐲腳步踉蹌,絆倒了自己,重重地倒在地上。
太陽出來了,天氣漸暖,快入夏了。
從寒森捂住胸口,嘴角溢位血,低頭看著被蝴蝶翅膀貫穿的胸口,扯出一抹不甘心的笑。
“藍遲遲,你真夠厲害的,這是你第二次贏我了。”
他直視藍遲遲空洞的左眼,勉強扯了扯嘴角,“你和沈望危還真是天生一對啊,兩口子都是有血性的人。”
藍遲遲安靜地站在他面前,膚色在太陽的照耀下,慘白的可怕。
聲音越來越低,盤旋在天空的粉色巨龍慢慢消散,從寒森被人團團包圍,脖子上被槍支抵住,身上也被鎖鏈五花大綁。
珂桑沒有讓藍遲遲下死手,活捉從寒森,讓他從感受到一種扭曲的快感,他本該是最強,所有人都必須臣服他。
倏地,掀起了一陣狂風,沈望危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沈望危的目光當即落在了一個人身上,沒有一絲過渡。
他看著藍遲遲,和藍遲遲視線相撞的一瞬間,心裡一根線猛然斷了。
珂桑心情很好,擋在了藍遲遲面前,“小遲,又來了一個,交給你,沒問題吧?”
藍遲遲點了下頭,身後的半翅蝴蝶開啟,宛若鋒利尖銳的刀片。
剛飛出三秒,眾人就感覺空氣被靜止了,阿修舒看見了從寒森的樣子,臉色大變,剛跑過去,銀光就從天而降。
疼痛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被沈望危擋住,風刃和蝴蝶相擊,發出刺耳的爭鳴,誰也落下風,兩個人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