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風刃在他被定住,然後粉碎,一個紫發男人站在二樓圍欄處,狠狠皺眉,聲音還帶著怒氣,“放肆!赤裡塔,你怎麼敢和這個野人在殿下的房子裡撒野!”
赤裡塔無語,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正想反駁,就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氣息。
“安靜點。”
一個渾身上下冒著冷氣的男人冷不丁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你,就是沈望危?”阿斐薇語氣很冷,雖然看不見,他卻準確無誤撲捉到沈望危的方位。
沈望危毫不畏懼,瞥了眼阿斐薇,是個陌生人,“是又如何。”
阿斐薇從樓梯臺階上下來,“不如何,但我知道你現在落在我手裡了。”
沈望危扯出一抹輕蔑的笑,“是嗎?”他懶懶地倚靠在幹淨白潔的沙發上,將那一塊區域都染上了汙黑,“看來,我只能等死了。”
他的聲音帶著挑釁的笑意,好像把這裡當作了自己家,沒有任何顧忌,“但我就算死,也會拉你們一起墊背的。”
“放肆!你一個平民怎麼敢這麼和殿下說話!”紫發男人聽到他這大逆不道的話,當即怒斥。
阿斐薇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紫發男人一驚,默默低下了頭,他又忘記了,殿下最不喜歡吵鬧的。
“你太自大了,沈望危,憑你現在的樣子,還殺不了我。”
沈望危垂眸,忽然笑了,“那你又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可以殺掉我?”
“小時候你就沒有贏過我,現在的你,更不可能贏了我,”他輕輕地嘲笑一聲。
阿斐薇心中詫然,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被封鎖在記憶深處最不堪的事情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
沈望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這是他早就調查到的事,他雖然不知道沈望危經歷了什麼才導致這樣的後果。
曾經他誤入過哨向計劃的試驗基地,他見過沈望危,在很小的時候。
外祖父最喜歡的便是沈望危,外祖父說這世界再也沒有比沈望危更加完美的哨兵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外祖父會這麼說。
直到後來親眼看見血淋淋的試驗基地,他才漸漸明白,成為最完美的哨兵,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以及完美哨兵所蘊藏的巨大力量,足以令所有人心生狂熱。
可每當看見外祖父對沈望危的滿意,對沈望危的自豪,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種被人搶走心愛東西的感覺。
無論是外祖母,外祖父,還是母親,父親,他們都愛這些人,勝過愛他。
沈望危的記憶全部蘇醒,他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在血肉的搏殺中確定他所遇見的一切都不是他憑空幻想以後,他總要去做點什麼了。
阿斐薇,帝國最小的皇子,沈望危見過他,他常常跟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來基地,印象並不深刻。
只隱約記得,每天會有個小孩因為被血嚇到,哭得聲嘶力竭,然後還會來找他打架,但每天找自己打架的人太多了,沈望危幾乎沒有印象,之所以會想起是阿斐薇,還得感謝剛剛和他打一架的男人
哪怕那些事早已經過去,阿斐薇還是繃緊了臉,眼中帶上了殺意。
他靜靜站在原地,慢慢朝沈望危的方向走去,腳上生出尖銳的冰錐,走到沈望危面前。
冰錐準確無誤刺向沈望危的心口。
沈望危眼疾手快抓住,冰錐貫穿了他的手心,鮮血直流,沈望危卻像感覺不到任何痛,用手碾碎了冰塊。
他凝望著手中的冰塊,眸色漸漸變得陰沉。
“……別人的東西用了這麼多年,阿斐薇,你心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