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遲遲戳了戳旁邊氣成木頭的人,哄道:“別生氣,我一個都沒收。”
他也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給他送花,心中也不安,門都沒開啟,那些人看不到他,也不洩氣,反而將花放在了外面,並留下了一句話,說要在三日後挑戰沈望危。
藍遲遲第一反應就是沈望危現在的狀況被傳了出去,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人,看來,就是那位雷海的大帥安排,藍遲遲憤恨地想。
沈望危的神色非常凝重,隱隱有些扭曲,他騰得一下站起來,快步朝外面走。
“怎麼了?沈望危你去哪?”
門開啟,沈望危回頭看了他一眼,藍遲遲的眼皮猛地一跳,一瞬間,他以為沈望危已經恢複清醒了。
但沈望危沒有,他委屈低下頭,眼角泛紅。
“你不許看那些花,也不許碰,我去扔掉。”
“以後,我也會送你很多很多花的,所以,你也不許見那些人。”
心跳慢慢平複下來,藍遲遲認真地答應他,“嗯,我不見他們。”
沈望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高高興興把那些花扔到外面去。
這樣的笑容,絕不會在藍遲遲熟悉的沈望危臉上出現,冰雪一般的人,原來也會笑得這麼開心。
藍遲遲生出了一點私心,他突然不想讓其他人看見這樣的沈望危,他想獨佔,這是隻有他知道的沈望危。
但…這是沈望危嗎?
重建的粉寶石高樓依然閃閃發光,阿修舒跪在最高樓,從他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底下的哨兵們捧著鮮花走來走去,忽然,他的下巴被人捏住了,那人用力很大,強硬把他的目光轉回來。
“這麼喜歡看?要不要把你扔下去?”
阿修舒一臉平靜,冷冷地望著叢寒森的臉,“只要你解開鎖鏈,我可以隨時跳下去。”
叢寒森眼神危險地眯起來,手從下巴摸到了他的脖子,“你想死嗎?”
阿修舒沉默。
叢寒森低聲笑了笑,手漸漸用力,阿修舒臉色變得蒼白,叢寒森又放開了他,把他甩到了地上,“你想得倒美。”
阿修舒像個沒事人一樣,重新跪在沙發面前,由一開始的反坑不願,倒現在的麻木習慣。
帝國以戰鬥為榮譽,貴族之間多有豢養戰奴的傳統,而一旦淪落為戰奴,一輩子都是戰奴,至死都不能逃脫,但叢寒森是個例外,他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代價,才真正解脫了。
鎖骨上的戰奴紋時不時會癢,時不時提醒他曾經有過一段屈辱。
而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造成這些屈辱的罪魁禍首。
叢寒森審視著阿修舒,他是三皇子,膚色和其他人不一樣,遺傳了他的哨兵母親,那個女人強悍英勇,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滾出去!”
他厭惡地掃了眼阿修舒,眼裡全是鄙夷。
阿修舒身體一僵,手慢慢握緊,低著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