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危草草留下一句,直往二樓走,“掉進寒潭裡了,麻煩煮些驅寒的東西。”
鐵縱皺著眉頭,覺得沈望危的樣子似曾相識,但或許是年紀大了,他總是想不起來很多事,就去了廚房煮姜湯了。
一推開門,藍遲遲就被抱進了浴室,沈望危在放熱水,藍遲遲呆呆愣愣站著,心裡又有些小小的期待,沈望危就脫掉了他外面的衣服,又出去拿了一套幹燥厚實的衣服。
“還有力氣脫衣服嗎?”沈望危問他。
藍遲遲心跳聲逐漸放大,還沒反應過來,沈望危就站在他面前,低頭幫他解開釦子,從他這個視角看過去,恰好能看到沈望危的胸膛,再往上就能看見那寬厚有力的肩膀,還有明顯的喉結,放了熱水,浴室內霧氣濛濛,藍遲遲耳垂泛紅,不敢看沈望危的眼睛。
釦子解到第三顆,沈望危突然推開門出去了,“藍遲遲,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得太快,藍遲遲沒能拉住他,只能看見他背對自己站在門口,莞爾一笑,慢慢脫掉了衣服,躺進了浴缸裡。
門外,沈望危低頭瞥了眼自己的下半身,臉色有些陰沉,但依然擋不住他眼裡被拼命壓制的洶湧情慾。
他從未這樣過,對“性”更是知之甚少,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厭惡,也沒有對任何人産生這種慾望。
但,現在,有了。
他只慶幸自己出來的快,好在藍遲遲並沒有發現,他不想藍遲遲被嚇到,沈望危又灌了三杯冷水下去,但浴室內的水聲卻在不斷提醒他,喜歡的人就在裡面。
沈望危不敢再留在這裡,便換了衣服去了樓下。
鐵縱剛剛把姜湯煮好,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大高個站在門口,差點把姜湯灑了,“收拾好了?趕緊來喝一碗姜湯。”
沈望危接過,大口悶下,喉嚨頓時火辣辣的。
“可以放塊糖進去。”
鐵縱納悶,“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忽然,又恍然大悟笑了,“是遲遲喜歡。”
沈望危面無表情,又喝了一碗姜湯,覺得不夠甜,又抓了一把糖進去。
廚房不夠大,容不下兩個高大的男人,鐵縱早就去了外面,他若有所思喝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突然拔高聲音問,“沈望危,你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有一個弟弟,”沈望危回了一聲,端起姜湯和一些食物走了。
他沒說錯,雖然不是他沈望危的弟弟,但確實是沈二的弟弟,不然沈二也不會找了他這麼多年了。
鐵縱眉間緊鎖,又慢慢坐了下來,“弟弟……”
二樓,沈望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藍遲遲,你…”、
聲音被打斷,藍遲遲已經開啟了門,他的頭發還滴著水,臉頰微微泛粉,顯然才洗好不久。
“喝了,”沈望危把姜湯放在他手裡,“鐵縱煮的,我多放了一點糖,不會難喝。”
藍遲遲“嗯”了一聲,小口小口喝完了,“挺好喝的。”
他一笑,兩個酒窩就動了動,沈望危幫他吹頭發,不一會兒就吹幹了,“這些東西,都吃完,我先去洗澡,很快就出來。”
藍遲遲乖巧點了點頭,“好。”
至於洗澡後的衣服,向來都是沈望危洗的,只是今天沈望危洗的格外幔,藍遲遲一直在等他,等到後面就睡著了。
他不知道,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沈望危坐在床邊靜靜看了他一晚上。
他坦然面對自己對藍遲遲的情慾,坦然面對自己對藍遲遲的喜歡,他渴求吻藍遲遲,渴求觸碰藍遲遲的一切,渴求瞭解藍遲遲的所有,更渴求藍遲遲的眼中只有他。
但他不能。
他的表白不正式,藍遲遲年紀還小,他的所有渴求,都必須要在藍遲遲的同意下才可以。
他什麼都不怕,只怕藍遲遲。
沈望危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藍遲遲的額頭,彷彿是一個蜻蜓點水般,極其溫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