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危沉默,摸了摸藍遲遲的頭發,“好,那起來吃點東西吧。”
藍遲遲聽見他說好,笑了笑,聽話地坐起來了,小口小口吃麵包。
“沈望危,你也別對我太好,我是要回家的,我家人不喜歡哨兵。”
“這樣,”沈望危點了點頭,把牛奶喂到他嘴邊,“那你怎麼會突然暈倒?”
火光漫天的畫面在藍遲遲腦海裡一閃而過,藍遲遲囁喏著,沒有告訴沈望危真正的理由,只是再一次重複,他不要沈望危送他回家。
沈望危沒聽,他完全認為藍遲遲是不清醒的。
“睡吧,藍遲遲。”
“小朋友說,明天想和你玩。”
藍遲遲“嗯”了一聲,慢慢合上眼,睡著了。
日子漸漸變得很有規律,鐵縱有事沒事就會帶沈望危去東落盆,沈望危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
半年過去了,沈望危已經會將身上的戾氣收斂起來,只是他變得更加冷漠了,只有藍遲遲才能將他身上的冰雪融化一二。
他們也逐漸和被關在東落盆的人熟悉起來,鐵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知了眾人,他們才知道,這個叫沈望危的男人就是殺掉嬰蛇的人,是自己孩子的恩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別扭的感覺。
鐵縱擔心他們要放水,又特地說了沈望危精神體這件事。
這下,他們是不敢放水了,反而拿出了上陣殺敵的勁,各個都下了死手。
而沈望危,對此完全不知曉。
霍修找到過鐵縱,他說沈望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雪狼嘴裡最尖銳的獠牙,謝弗就是被撕咬最狠的一個。
自從第一次謝弗說自己喜歡藍遲遲以後,沈望危總要找法和謝弗打一架,當然每每總以謝弗落敗結束,可謝弗這小子越戰越勇,死不認輸,沈望危就下手越狠,十天半個月都躺在病床上。
鐵縱聽完,難得沉默了一會兒,“…難怪,我前幾天送進去的傷藥和繃帶,這麼快就沒了。”
霍修嘆息一聲,“謝弗是鬼迷心竅了,我擔心的是,沈望危容不下他。”
“沈望危不會的,他不屑殺謝弗。”
霍修:……
經過這麼久以來的訓練,沈望危的肌肉如同鋼鐵一樣硬,謝弗踹了一下,差點沒給自己的腳踢骨折,他調整呼吸,一隻翺翔天際的黑鷹就出現在空中,並對沈望危進行重力壓制。
沈望危只感覺頭上頂了座大山,腳下猛地一沉,地面頓時凹陷下去,他面不改色,身體一點一點化作了風。
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s級和超s級中間隔了一道天塹,幾乎不可能有人能跨越,超s級有一個特殊的點,就是可以將異能和自己本身融入在一起。
比如說,如果霍修是超s級,那他本身就是一團火焰。
謝弗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在自己周圍都佈下了重力壓制的陷阱,可,風是無孔不入的,只要有縫隙,就等於暴露了弱點。
脖子感覺到冰冷的那一刻,勝負已分。
謝弗慢慢抬頭,就看見沈望危站在不遠處,手上凝聚一把極長的唐刀,刀鋒正對他的喉結,只需稍稍動手,就可以貫穿他的喉嚨。
但沈望危沒有,他如鐵縱說的一樣,根本不屑殺謝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