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水母精神體”
這樣不知世事的模樣,一個人真的能活下去嗎?
看著藍遲遲笨拙地想下水,沈望危沒接觸這麼弱小的人,恐怕很難生存。
沈望危嘆息一聲,在藍遲遲第三次把腳尖伸進水裡又縮回來後,他已經下水把魚撿起來了,突然一頓,看著水中的倒影是愣住了。
幹淨的水面出現一個邋裡邋遢像乞丐一樣的人,臉上又黑又髒,沈望危甚至不需要懷疑,這張臉可以搓出泥來,水草一樣的頭發亂七八糟耷拉在肩膀。
沈望危有些難以忍受,把魚放到岸上以後,又趕緊洗了個臉,水中的那張臉,倒是和他原來長得一模一樣。
噗通一聲,好像有什麼掉下來,沈望危下意識朝後看。
藍遲遲本來也想洗臉,但是岸太高,又泥濘,手臂沒撐住就滑落下去了,但他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
“怎麼了?”沈望危瞧那水不過一米深,不至於出事,只是無所謂問了一句。
沒聽到人說話,沈望危把頭發撩到腦後,目光落在水中隱隱發抖的人身上。
他大步走過去,把藍遲遲攔腰抱起來,聲線冷了幾分,“怎麼了?”
“我…我害怕。”
沈望危把他放在岸上:“既然害怕就別下去。”
聽出沈望危語氣裡不耐煩,藍遲遲低著頭不說話了,眼睫上掛著的不知是水珠還是眼淚。
……
“會處理魚嗎?”沈望危遞給他一把小刀,又從藍遲遲的衣服上扯出兩條長布把他兩只受傷的腳包紮起來。
聽到他的話,藍遲遲一改鬱悶,高興地重重點頭,終於有自己能做的事了,“我會一點點!”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裡烤過魚。
“嗯,那我去生火。”
烤了三條魚,沈望危吃了兩條,藍遲遲一條都沒吃完,畢竟沒什麼味道,即便處理幹淨了,又不是很好吃。
這裡離黑斐拍賣場不遠,只要走出這個森林就能看到城了,那裡是星際人民居住的地方,而且還有傭兵團。
傭兵團是待不成了,先不說沈二之前如何在傭兵團中備受欺淩,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向導,向導可是傭兵眼中寶藏一般的存在,一旦淪落到那些人手裡,那真是和墮入泥潭沒什麼區別。
藍遲遲,絕對不能進傭兵團。
太不安全了。
剛一踏進城,還沒走幾步,沈望危就感覺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藍遲遲身上,這裡是邊緣城,路上的人不多,但這些人看似來去匆匆,卻有意地在向藍遲遲靠近。
根據沈二的記憶,邊緣城是沒有任何秩序法律存在的,沈望危皺了皺眉,站在藍遲遲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藍遲遲感覺沈望危的突然靠近,肩膀明顯抖了一下,他仰頭看了看沈望危,小心翼翼問。
“怎麼了?”
突然那些路人像是盤算好了,不約而同將沈望危和藍遲遲包圍起來。
沈望危一臉冰冷盯著企圖靠上來的那幾人,冷聲呵道:“滾。”
但那幾人又怎麼會罷休,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向導還沒有被標記過,那白皙光滑的脖子半點痕跡都沒有,分明就是剛分化的小向導,散發著青澀稚嫩的氣息。
而且還是一名高階向導,僅這一點足以讓他們這些哨兵為之瘋狂。
“他不是你的向導吧?”一個人不懷好意的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藍遲遲。
沈望危把藍遲遲擋在身後,也擋住了那些人貪婪又瘋狂的眼神。
“不如這樣,要麼你把他讓給我們,我們這群人就放過你,要麼你就和我們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