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輕輕點頭，聲音很輕：“不會。”
方煜澈心裡一暖，伸手抱住溫煦，低聲道：“哥，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好。”溫煦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柔。
方煜澈不自覺的將頭埋入溫煦的頸窩，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好像這樣就算報複。
寒假前的最後一週，校園裡彌漫著即將放假的輕松氛圍。方煜澈站在宿舍窗前，看著樓下拖著行李箱匆匆離去的同學們，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框。手機螢幕亮起，是媽媽發來的訊息：【兒子，什麼時候回家？我和你爸爸今年提前回來】
方煜澈嘴角微微上揚，快速回複：【後天就回，等溫煦忙完我們一起回去。】
發完訊息，他點開與溫煦的聊天介面。上一條訊息還停留在昨晚他發的“明天我們去吃那家新開的火鍋吧”，溫煦只回了一個“好”字，再沒有下文。
方煜澈嘆了口氣，把手機扔到床上。自從上次爭吵後，溫煦確實比以前回複得及時了些，但總是簡短得讓人抓狂。他轉身開始收拾行李，把幾件毛衣疊好塞進行李箱，動作有些粗暴。
“方煜澈！”室友孫昊天推門而入，手裡拿著兩罐啤酒，“明天就放假了，喝一個？”
方煜澈接過啤酒，拉開拉環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裡那股無名火。
“怎麼了？跟物件又鬧別扭了？”孫昊天靠在桌邊，瞭然地問道。
“沒有。”方煜澈悶悶地說，“就是覺得...他好像永遠有忙不完的事。”
王磊拍拍他的肩膀：“導演系嘛，作業多正常。你不也經常趕稿到半夜？”
“那不一樣。”方煜澈捏扁了空啤酒罐，“我至少會抽時間回他訊息，陪他吃飯。可他呢？”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有時候我覺得，我可能還沒有他的攝像機重要。”
王磊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放假了，好好相處幾天吧。”
方煜澈點點頭，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寒假要帶溫煦去哪裡。江縣旁邊的山上冬天的雪山很美，溫煦一定會喜歡。他們可以一起堆雪人，在暖和的民宿裡喝熱可可，晚上相擁而眠...想到這裡，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第二天中午，方煜澈站在導演系教學樓前等待溫煦。寒風刺骨，他裹緊了羽絨服，不停地跺腳取暖。手機顯示他已經給溫煦發了三條訊息，都沒有回複。
“在忙什麼呢...”方煜澈小聲嘀咕著，決定直接去教室找人。
導演系的走廊安靜得出奇，大部分學生已經離校。方煜澈輕車熟路地走到溫煦常去的剪輯室，推開門卻看到讓他血液凝固的一幕。
溫煦和一個男生頭靠得很近，一起盯著電腦螢幕。男生說了什麼，溫煦…竟然笑了起來，那種放鬆自然的笑容方煜澈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溫煦。”方煜澈站在門口，聲音冷得像冰。
溫煦轉過頭，笑容還掛在臉上：“方煜澈？你怎麼上來了？”
“我在樓下等了半小時。”方煜澈的目光移向那個男生，是程良。
程良禮貌地站起身：“你好，我們正在看素材。溫煦幫了我很多。”
“是嗎。”方煜澈扯了扯嘴角，“看來你們很忙啊。”
溫煦似乎察覺到了方煜澈的情緒，站起身走過來：“剛結束，正打算下去找你。我們去吃飯吧？”
方煜澈盯著溫煦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出一點愧疚或歉意，卻只看到疲憊和平靜。他深吸一口氣：“好啊，火鍋店我訂好位置了。”
走出教學樓，兩人沉默地並肩而行。方煜澈的怒火在胸腔裡燃燒，卻不知從何發起。是質問溫煦為什麼又無視他的訊息？還是指責他和程良靠得那麼近？或者幹脆爆發，說他受夠了總是被放在第二位的日子？
“方煜澈。”溫煦突然開口，“寒假你有什麼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