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我是真沒想到漢中是如今這樣?”
酒宴過半,法正藉著醉意看著楊嗣問道。
“什麼樣?”
楊嗣喝多了,臉色有些紅潤的問道。
“這麼安靜,這麼安貧樂道。”
法正笑嘻嘻的說道,話說得很漂亮,但意思卻很明顯,漢中太貧困了,隨便一點錢就能辦很多事。
楊嗣神色一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像是心中很不痛快一般。
“要不是他張魯,我們能落得如此境地!”
楊嗣一把將就被砸在矮几上,發出嘭的一聲,然後一臉怒火的說道。法正看著心裡暗道青銅酒杯結實,這要是換成瓷杯,估計手被被劃破了。
“楊兄慎言!”
法正立刻一臉驚恐的看著楊嗣,張魯那不管是漢中太守,五斗米教的教主,這話要是傳出去,在場的人都逃不了干係。
“有什麼可慎言的,你問問在坐的,想當年咱們是多麼富裕,也像法兄弟這樣一擲千金,可張魯這幾年下來我們成什麼樣了?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估計要笑話我們是要飯的!”
楊嗣似乎壓不住心裡的火了,炮筒子一樣的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在場眾人無不黯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那就要命了。
“不怕法兄弟笑話,我楊家世代都是漢中大族,藉著漢中立於關中和蜀中之間,光是靠著商隊往來那都賺得盆滿缽滿,特別是呂布崛起的那幾年,蜀中的錦緞北運,幷州的美酒、紙張南下,那幾年是真賺錢,還有呂布開了些茶園,那時候真的是日進斗金,天南海北什麼東西我沒見過?”
楊嗣像是找到知己訴苦一樣,拉著法正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曾經的輝煌。
“可那張魯,生生的把這一切毀了,他要傳教,讓那些無知的山民都加入那個什麼五斗米教,整天的佈施,教導山民守道德,有不讓我們多收稅。”
“那些就算了,張魯還燒燬了棧道,得罪了呂布,斷了商道,這些年又和蜀中劉璋交惡,搞得我們面有飢色,我這一城之主竟然要用此等劣酒招待兄弟。”
楊嗣指著那行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好歹是個西城縣令,這身份放到其他地方那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可如今他連招待朋友的好酒都拿不出來。
楊嗣說得悽苦異常,在坐的其他祭酒都是掩面而泣,想著當年的好日子,再想想現在,不由得悲從中來。
“楊兄別這麼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法正安慰著楊嗣說道,這些他這幾天倒是有點了解。五斗米教的教義很好,好得就像是書中聖人說的天下大同一般,但現實是殘酷的,有支出就得有來源,就那免費的義舍義米肉一條就夠讓漢中糟糕的財政狀況受的,普通人有這種免費的好事肯定開心,但有錢人受不了,這些錢都是從他們身上出的。
更何況商路的斷絕,漢中之外的物資變得很緊張,純靠自給自足只能吃飽飯活命,談不上享受生活。
從楊嗣的這番話裡法正也發現了漢中的另一個問題,楊家和張魯似乎又不小的矛盾,而這些主要在錢財方面,法正相信有種想法的絕對不在少數,而這可以變成攻陷漢中的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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