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歡歌笑語的帳篷中瞬間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各位頭領不要激動,大家都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扶羅韓說拉著步度根對著那些緊張的頭領說道。
“單于,如今大敵環顧,咱們不能內鬥啊。”
扶羅韓又對步度根說道,鮮卑人脾氣都不好,本就是鬆散的部落聯合體,一個矛盾就很容易四分五裂,當年檀石槐統一的鮮卑各部就以為檀石槐的死而再次分裂,現在東面有中部鮮卑南方有呂布,西鮮卑的處境是岌岌可危,不能產生內亂。
步度根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上的彎刀一扔,坐回了軟塌之上。
見步度根坐了回去,那些頭領也放鬆了下來,坐回了各自的位置,和中部鮮卑聯合只是一個建議,他們也不想,雙方有仇,即使聯合了吃虧的也只會是他們。
“冰雪就要融化,各位頭領也不用著急,最多再有半個月各位頭領就能帶著族人放牧了。”
扶羅韓笑著安撫著眾位頭領,只要春天到了,草原再次煥發生機,一切就都會過去。
這些頭領今天的話也不過是想提前幾天去南方放牧,今年因為攻打陰山,他們準備過冬的草料消耗太大,這才會支撐不住。
“各位頭領先回去吧,天神馬上就會來到草原,各位安撫好族人,告訴他們馬上就能出去放牧了。”
扶羅韓見氣氛好了些,立刻開口讓眾人離開,再呆在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那些頭領一聽也默然點了點頭,紛紛起身離開,經過剛才那一出,他們也不好再待在這了。
“都是些懦夫!低賤的鬣狗!”
步度根看著空蕩蕩的大帳罵道。
“單于息怒,頭人們不過是因為白魔王的折磨才如此的。”
扶羅韓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認為頭領們變懦弱了,再厲害的狼王快餓了也是沒力氣追逐羊羔的。
“什麼白魔王,都是藉口,我看他們就是怕了,不敢再拿起彎刀騎上戰馬上戰場了。”
步度根不屑的說著。
“他們就連扎赫那叛徒都對付不了,還想去投靠軻比能,他們也不想想那匹兇殘的野狼會把他們撕碎了吃掉!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步度根又想起了扎赫,那個叛徒在軻比能的資助下竟然又站起來了,號稱雄鷹之王,如今在草原上還有了不小的勢力。就是這扎赫不停的餐食著他們西鮮卑的草場,他幾次派人去對付扎赫都是大敗而歸。
“肯定是出了叛徒!”
步度根一口咬定道。
“肯定是扎赫聯絡了頭人中的一個或者幾個,這些人想背叛我!”
“單于,千萬不可如此想啊,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寒了頭領們的心。”
扶羅韓連忙勸阻道。
“這兩年咱們的大戰各個頭領可是出力甚多,也是多虧了他們,我們才能保住這北面的草場。”
扶羅韓知道連續的失敗已經讓單于心生懷疑,但西鮮卑中各部族對於步度根那可都是忠心耿耿,每次作戰都是以命相拼,這要是被傳出去了,恐怕本來因為連續戰敗而鬆散的人心立刻就會散了。
“出力?那為什麼這幾年都是失敗?打呂布是失敗,打扎赫也是失敗?”
步度根不信,打呂布失敗可以歸根於陰山長城的阻攔,可打扎赫呢?扎赫最開始只有幾千奴隸兵,他西鮮卑戰無不勝,草原的群狼什麼時候連幾千奴隸兵都解決不了了?奴隸兵可是草原上最低賤的兵種,從來都是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