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真的讓林家那人死而復生,你當真願意放過幽藍一命?”寞清風一隻腳跨向前,很有些氣勢。
花千尋巋然不動,笑答:“我非君子,也願一言九鼎!”
“好!”寞清風修長的雙手重重一合,再放開之時,一雙俊眼認真地看著花千尋:“我這就去上‘噬魂海’一趟,你等我半天時間。”
花千尋微微點頭,回想起那時候自己去噬魂海,取那三罪三魔果,可是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這寞清風只需半日時間,便可順利取回三罪三魔果。
當然,現在的她,也能夠輕鬆取回果子。
回想當年,尤為發現自己的稚嫩。也是從那一次噬魂海取三罪三魔果開始,花千尋才真正地泥足深陷進天邪的算計詭計之中。
這裡寞清風剛走,天邪默不作聲,想要離去。
“站住。”卻叫花千尋叫住。
天邪一愣,一股希望突然從心裡湧出來,尋兒在叫他,尋兒叫住了他,是不是說,尋兒的心裡其實還有他。
但是,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被天地所愛和被天地所棄……。
天邪緩緩轉身,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在花千尋的身上,等著花千尋開口。
花千尋閉起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清淡的眸子平靜無波,注視著天邪,輕柔卻沒有感情的聲音,緩緩響起:“天邪,我有話要同你說。”
“嗯。”回應她的同樣是輕柔的答應聲。
“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源自一個女人,一個目的,一個陰謀。緣起終會緣滅。我曾愛過你。”花千尋注視著天邪,不膽怯,不害羞,淡淡地說出曾經的愛意,淡漠的模樣,彷彿她只是一個旁觀者,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
天邪心裡一喜,雙眼陡然間清亮無比,懷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渴望,望向對面的花千尋。然而,並沒有等他開口,花千尋抬起一隻手臂,制止了他的開口。
“正如我所說,緣起終會緣滅。我愛過你,但是,那已經是曾經。當我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我曾恨過你。當我跌落‘青冥大裂谷’之後,夜以繼日地恨著你,想著怎樣報仇雪恨,方能夠平息我自己的怒火和怨氣。憑什麼為了另一個女人的活命,我花千尋必須要被犧牲。我曾一度怨恨這一切。”天邪沉默了,臉上的喜悅漸漸消失,剩下一絲絲懊悔。
“呼!”花千尋重重撥出一口氣,挺起胸膛,“但是,在生下阿毀之後,與血親摯愛一起生活的日子裡,我放棄了怨恨你。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花千尋的眼中出現迷茫,但是,轉瞬間,她的眼再一次堅定下來:“當我帶著兒子重新迴歸這片大陸的時候,當我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食指指向幽藍,“我知道,我的選擇沒有錯。你,並不值得我怨恨,能讓我用一生去怨恨的,只有我的至愛之人,但是我相信,我至愛的人不會傷害我,讓我有機會去怨恨他。”
天邪的心揪緊的疼,一陣淹沒一陣的疼。他的臉色漸漸失了血色。唇卻倔強地抿緊。
“但是,當我聽到幽藍說殺死林老祖宗,我的親人血脈的,是你的命令。那個時候,我比之前更恨你。對我百般算計,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殺死我的親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幽藍全身一凜,陡然間轉頭死死看向天邪,彷彿是希望著什麼一樣。
花千尋同樣看到了,紅唇中溢位嘲弄一般的笑聲,撇著幽藍,打趣一般安慰道:“你放心,他既然當時沒有反駁這件事情不是他的命令,現在,他同樣會替你背這黑鍋。”
幽藍瞬間看向花千尋,入眼的恰好是花千尋半垂著的諷刺眼神,幽藍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怒還是羞愧難掩。
天邪則是身軀一震,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快速地抬起頭,看著那一身紅衣的女子。眼中有難言的情感,亦有一絲悲傷和後悔。
他為幽藍,傷害了尋兒。最懂他的,卻不是幽藍,而是這個被他險些害死的尋兒。這是何等的諷刺!到頭來,他發現,他最後愛的還是這個被他親手傷害過的女子。
他有心想要說什麼,卻叫花千尋抬起的手臂淡淡阻止在口中,只能夠訥訥不語。
幽藍想要問花千尋,同樣讓花千尋擋住:“你不必問了。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花千尋看了一眼天邪:“以我對天邪這個男人的瞭解,他的高貴,他的自尊,他的冷漠,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他做出傷他體面的事情。他為你算計於我,這已經是他最傷體面的事情了。在你們眼裡,我已然是個死人。還有必要去對林家的人動手嗎?雖然沒有壞處,卻也不會讓他多此一舉。天邪這個人呀,以其冷漠,沒有必要的事情,絕對不會多做一件!”
此話說得斬釘截鐵,天邪定在花千尋身上的目光卻越發深邃。她,真的懂他!
幽藍此時也如遭雷擊,血色全無地看著花千尋,再看看天邪。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一口銀牙差點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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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天邪會移情別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