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居得堂”,此時說不上人聲鼎沸,卻也肅穆得緊。這“居得堂”一年也就祭祀祖先的時候開啟一次,平時的時候,族人很難靠近這裡一步。
花千尋被黑堂無醉擁在懷裡,半推半就之下,齊步邁進了大廳。
他二人剛進到大廳,立即就有數十雙……,不!是上百雙的眼睛齊齊向他們看來。那一雙雙眼睛裡,有探究的,有防備的,有看戲的,也有露出善意的。只是,旁的都還好,就那幾個露出善意笑容的,花千尋不著痕跡彎起唇瓣,扯出一抹諷刺。
善意?
恐怕是要殺她的“善意”吧!
耳根處一熱,黑堂無醉這廝真是不要臉,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耍“恩愛”!正想推開他,那廝低沉帶著沙啞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調侃:“娘子看,咱倆可真受歡迎呢,這麼多的人對咱們行注目禮呢。”
花千尋暗自向著天空翻了個白眼:“嘖嘖,這廳可真夠大的。”嘴裡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說罷,自個兒已經提著腳步走開。徒留黑堂無醉一人呆滯在原地。
······
花千尋抬眼便見到已經抵達抵達大廳的花絕漣和安漣。他二人身側便是犬女和軒轅沫。自分離之後,花千尋第一次見到這兩人。
曾共患難之下的朋友是有心靈默契的。見面之後,三人並未動情寒暄。
只花千尋一拳親暱砸在軒轅沫的肩膀之上,另一隻手用力一抱一側的犬女,這時候的花千尋多了一份這個年齡的女孩兒該有的活力。多了一份親和。
“這一拳頭下去,還沒事兒,不用說了,你那身體壯的跟個牛似的,準保傷勢已經痊癒。”花千尋笑嘻嘻陶侃,軒轅沫一聽,氣勁兒來了:“好你個花千尋,好朋友受傷咧!你你你!”軒轅沫白皙的手指用力指著花千尋,誇張的笑道:“你居然還這麼沒人性地迫害可愛單純善良美麗仁慈······的我!”
花千尋哭笑不得,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嗎?不過看她這個勁兒,花千尋提著的心放下了幾分。再看一旁笑著看她二人笑鬧的犬女,花千尋伸出兩隻細長的手臂,環過犬女的肩膀,重重一抱:“辛苦了。”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個回抱。
花絕漣的嫉妒地看著這三人,“阿姐,她們兩人不是好人!”聽著花絕漣帶著撒嬌的聲音,花千尋疑惑了,怎麼這二人做了什麼事情,讓漣兒覺得她們不是好人了呢?
“她們兩個人趁著我不在阿姐身邊的時候,搶走了阿姐!”
花千尋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呀!看著花絕漣有些嬌蠻任性的模樣,花千尋不禁心中覺得好笑,卻又無端心中泛酸,這孩子是受苦受怕了。太孤單了。哎······
什麼都沒有說,花千尋抓著花絕漣的手,將她拉到身邊,糯軟的唇輕輕碰了碰花絕漣的額頭,“笨丫頭。”花絕漣一下子紅了眼,嗚嗚聲傳來,那小模樣甚是可人憐,分明就是馬上要哭出來了。
花千尋一下子臉上燥熱起來,這······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無人,兩姐妹抱著哭哭笑笑便也無所謂了。可這······這裡可是有好幾百號的人在看著呢!而且,黑堂無醉那廝······
“別,別哭呀。”一向我行我素,雷厲風行的花千尋這個時候慌了手腳,尤其是看著唯一的妹子小臉上綴著的淚珠子。
正慌神之際,有人替她解了圍。
“漣兒,莫哭,瞧,今日可是大好的日子。今日,漣兒和你姐姐就該風風光光迴歸家族。”一隻溫柔的手從花千尋的懷裡接過哭成淚人兒的花絕漣。柔著聲音低聲安慰。也許是這聲音之中帶著的特有的安撫之意。花絕漣很快便止了淚珠,抬眼可憐兮兮看向眼前安撫她的男子:“阿漣,我是高興的哭。”
安漣溫和的臉上帶著縱容:“嗯,我知。”
只是花絕漣卻誤以為他不信,連忙強調:“真的,阿漣!”
那焦急解釋的模樣,和聲音裡透出的撒嬌,花千尋傻眼了。這······是她的妹子花絕漣?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日子裡,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一道可惡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吟笑:“娘子,為夫看,你那妹子是栽了。”
花千尋心裡正鬱悶,好好的妹子怎麼就被人給拐了,這時候聽到黑堂無醉可惡的聲音,花千尋一個眼刀射殺過去:“胡說!我家漣兒怎麼會栽在那小子手裡?”
黑堂無醉渾厚的笑聲再次傳來:“哈哈哈,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夠控制的。”比如,你一定會愛上我。你如何否認,打壓,但你的心會說實話的。這話,黑堂無醉埋葬在心裡,並未說出來。
突然,四下裡安靜下來,一股冷風過堂之後,便是一群氣勢超然的人。花千尋瞪目看去,這之中也有林老祖宗林於邵。他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的便是當代家主林清皖和林夫人侗郝兒。二人肅然,儼然是林老祖宗的左右護法。
花千尋在定眼看去,林老祖宗身後側露出一個白紗覆面的中年女子,從那雙溫婉的眼中,花千尋知道,那便是雪娘,她和漣兒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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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身子骨微弱,左右兩個老嫗仔細攙扶著,一路過堂走來,倒也走的順暢平穩。
手中驀然一個溫暖的小手伸來。花千尋心知那握著她手的便是漣兒,一白一粉兩色身影默契十足,對視一眼,從那相似的眼眸中,看到了對方與自己一樣的興奮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