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卻呼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蘇哲心裡生出濃濃的酸澀,心如同被重錘敲擊,疼痛不已。
他無視了生死,悍然主動沖向那劍奴所化的一劍,腦海裡唯有一個念頭,這敗家娘們,就是死,我也得讓你知道你老公叫蘇哲,不叫少昊。
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妒意,讓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僅存的神識拼命的擴散而出,他想的很簡單,就算死,也要再看她一眼,哪怕她嘴裡喊出的是別的男人名字。
強烈的渴望讓他的神識天門豁然降臨,彷彿積木堆起的宮殿被輕輕一推,“嘭”的一聲。
神識天門水到渠成般的破碎,化為磅礴的神識之力填補著他的識海。
世界變了,變的更加清晰,更加充滿了活力,蘇哲嘴角露出苦笑,這個時候踏入了天人境。
哥又不是朝聞道夕死足矣,只想再看傾城一眼罷了。
好吧,即便是意外的破碎了最後的天門,強大的力量感充沛全身。
但面對劍奴那無堅不摧的一劍他仍然毫無抵抗之力,就算施展星妖的致命一擊也沒用。
這一劍太快、太狠、太決絕,牢牢的鎖定了他,就連空間閃爍也無法施展,他象徵性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止戈劍。
這貨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沒有絲毫的劍意釋放,跟一根燒火棍沒有任何區別,更別說擋住劍奴這一劍了。
境界突破的唯一好處就是神識的範圍再度擴大,那個白衣如雪滿頭冰藍秀發的女子出現在他神識範圍內。
蘇哲的心猛然一下揪疼了,傾城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眸中充滿了灰暗的絕望,那種了無生趣的死志是如此陌生。
手中一把由冰凝聚而成的冰劍正在割向她的咽喉,蘇哲眼珠紅了,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傾城不要……”
“嘭”的一聲巨響,蘇哲感覺自己如同被賓士的大象撞中了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人還沒落地,鮮血就跟不要錢似的灑落。
始終關注著這一切的堅毅青年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在劍奴所化利劍斬中蘇哲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蘇哲身上突然迸射出一道金光,否則此刻他已經身首異處死於非命了。
“咳咳……”蘇哲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斷了,整個人被淘空了似的渾身劇痛,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顧不得想為什麼自己沒有死,也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悅,拼命放出神識看著寧傾城。
他沒有注意到他脖頸上的金鐘已經破碎,渾天鐘的鐘靈閃爍之間出現在了寧傾城的身邊,咻的一下就鑽了進去。
渾天鐘也是一身的冷汗,沒想到寧傾城提前覺醒了屬於瑤姬的記憶,差點自刎而亡。
她倒是想提前鑽到寧傾城體內的,但蘇哲面臨生死危機,她不得不堅持到最後一刻,幫他擋住致命一擊,才用最快的速度鑽入傾城體內。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渾天鐘一進入寧傾城體內,就迅速的控制住了她,強行壓制住屬於瑤姬的記憶。
蘇哲見寧傾城眼中恢複了神采,全身為之一鬆,疼痛和疲倦襲來,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劍奴被金鐘震退,化作人形,本就蒼老的容貌瞬間又蒼老了幾十歲,整個人萎靡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嘴角向外流著黑血。
可他的眼睛卻充滿著狂熱,眨也不眨的看著地上的止戈劍。
止戈城裡人聲鼎沸,由遠及近,止戈劍的消失,讓十七家族再也坐不住了,瘋狂的向冰雪之冢趕來。
堅毅青年眸光閃爍,他知道等這些人來到,或者劍奴反過勁兒來,蘇哲必死無疑。
對蘇哲他不光是敬佩,還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身影一閃間抱起蘇哲,還不忘順手抓住止戈劍向遠處遁去。
劍奴眼中全是憤怒之色,指著青年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可一張嘴,鮮血瘋狂的向外噴湧,他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止戈劍被搶走,隨著距離越遠,他的神智也恢複了幾分清醒,不由苦笑一聲,原來,自己已經被止戈劍控制了。
他擔憂的看了看正向這裡趕來的十七家族成員,艱難的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向雪山底下走去。
失去了止戈劍的震懾,自己又遭受天地反噬命不長久,寧傾城還在冰雪之冢接受傳承,毫無自保能力,真正的危機來臨了。
這讓他很後悔,後悔這麼多年對東方家族冷漠無情,眼看著家族沒落,只剩下了東方夢茹和寧傾城這一對母女卻無動於衷。
當年曾經犯下的錯,自己卻又犯了一次,所以他下定了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寧傾城。
那就在我臨死前為東方家族再做點事情吧,想通透了劍奴拋開了一切的雜念,進入冰封之冢後開啟了所有的禁制。
“劍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止戈劍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