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倭國的隱世強者下的戰書是什麼時間?”
“時間訂在了明天早晨,老主人已經應戰。”
狩一絲毫不覺得緊張,對波塞冬她充滿了信心。
蘇哲皺起眉頭,隱世強者並不可怕,相信以波塞冬的實力足以應付,讓他擔憂的就是服部鬼藏的師父,那個詭異的鬼修。
還有那個搶走高橋俊雄屍體的神秘強者,能在波塞冬的手下逃生,可見他的不簡單。
如果書生和劍狂不能及時出手,這些所謂的隱世強者聯手下,波塞冬就危險了。
可在他見到波塞冬時,他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下來。
一成不變的黑袍,猩紅的寶石雙眼,彷彿亙古永恆般的存在,靜靜的站立在豪華的直播間內。
在他身後的沙發上,坐著一名耄耄老者,雖然成為了人質,但天皇的皇室威嚴依然存在,雙目炯炯有神,毫無驚慌頹廢之感。
蘇哲作為一名狹隘的民族主義者,蘇哲對倭國人是十分厭惡的,看著這名已經八十多歲但依然精神矍鑠的天皇,心裡充滿了複雜之感。
作為歷史上首位願意正面面對歷史,承認倭國其實是華國後裔,並且絲毫不給倭國首相面子,還公佈倭國投降的錄音以此來嚴厲警告首相的天皇,蘇哲的心中只有敬意。
所以他很是鄭重的向這位老天皇抱拳一拜,表達自己的敬意。
天皇很有修養的向他頷首示意,目中帶著一絲好奇,毫無階下囚的覺悟。
這讓蘇哲有些不滿的瞥了波塞冬一眼,你挾持首相不就好了,挾持這位讓人心生敬意的天皇做什麼。
波塞冬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出乎意料的做出瞭解釋:“我沒有對他怎麼樣,是他自願跟我來的,我本來是想挾持那個安北錦山的。”
蘇哲聞言一愣,“那為什麼……”
“我來說吧。”
天皇微笑著打斷了他的問題:“你應該知道我們皇室現在在倭國只是一種精神象徵,執政權都在首相那裡,而安北錦山自從成為首相後,就野心勃勃的想要修憲,延長自己在任的時間,在他執政期間,不但歪曲歷史,還為米國征服亞洲把倭國當成了橋頭堡……”
隨著天皇的娓娓道來,蘇哲恍然大悟,倭國天皇和首相安北錦山不和的訊息不是什麼秘密。
倭國皇室現在在倭國只是一種精神象徵,早就被內閣架空,根本沒有絲毫權利可言。
而安北錦山野心勃勃,又打算修改憲法,延長執政期限。
天皇願意主動承認是華人後裔,自然不願意和自己的祖先作對。
而安北錦山為首的黨系卻因為在參議院佔據著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數,修憲草案已經得到了支援,只要再經過國民公投就可以透過。
所以天皇自願作為人質,藉此激起國民公憤,對安北錦山的執政能力産生懷疑,從而令其在國民公投中無法透過修憲法案。
畢竟倭國皇室雖然現在不執政,但在國民中的地位卻是任何黨派都無法相比的。
連倭國的精神領袖都被人挾持,倭國首相不說引咎辭職,但最少會失去大部分的民意。
蘇哲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也不由的為這位老人的魄力深深折服。
“你就不怕我們真的把你殺了?你可是尊貴的天皇。”
“我已經八十多歲了,生死早已經看透,又有什麼可怕的。”
天皇感慨道:“我一直很嚮往華國的文化,從小時候起就研究各種歷史文獻,事實證明,倭國皇室本就是華國的一脈分支,可我們卻在百年前對自己的祖地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華國的土地上犯下了累累罪行,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老天皇目中露出傷感:“華國文化博大精深,我們兩國本就是同根同源,有句華國話說的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犯下的錯就要勇於面對,盡量去彌補,去合作,去加深聯系,共同發展壯大,以防止那些蠻夷的狼子野心,這是一種態度,一種承認錯誤的態度。”
“可惜皇室的權利早就被架空,安北錦山上任後不但不能夠正確的面對錯誤,更是變本加厲,歪曲歷史真相,誤導倭國的年輕一代,灌輸給他們對華國的仇視感,這有違我們大和民族的精神,所以我會不惜一切的阻止他修憲法案的成功。”
天皇驕傲的抬起頭顱,擲地有聲的道:“我們皇室雖然沒有了權力,但是我們有民心,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我懂,安北錦山也懂,那就用我這條老命來摧毀他的民意,瓦解他的陰謀。”
蘇哲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第一次覺得倭國哪怕只是一個彈丸島國,也有著屬於他們的民族氣節。
倭國民眾大多數都是被執政者誤導了,可能有更多的倭國人希望看到的是華倭兩國的和平友好,共同發展,而不是互相攻訐,給敵國以可趁之機。
對此,以他的立場,他無法做任何表態,天皇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但想要真正做到那一步,還任重而道遠。
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天皇讓現任執政者下臺,扶持親華勢力執政,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在亞洲,沒有了倭國這個掣肋,華國必定會大跨步的進入高速發展的時期。
就在蘇哲和天皇做進一步磋商時,一支多國武者和軍人組成的隊伍悄悄的來到倭國,如同滴入大海中的水珠,悄無聲息的融入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