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打死也想不到,絕對無人發覺的權錢或者權色或者其他上不得臺面的交易,卻被一個靈魂體清晰的看在眼裡。
蘇哲看著這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幕幕,心裡生出一絲悲涼,這就是人心啊。
他把這些記在心裡,卻沒有去阻止,繼續尋找傑克的蹤跡。
突然,一個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個臉色蒼白、身體瘦削、滿頭金發、十分英俊的中年白人男子。
一身裁剪得體的手工黑色西裝,裡面是白襯衫,打著領結,下身是筆挺的西褲,腳踏一雙一塵不染的黑色錚亮皮鞋,左胸前的西服口袋裡還露出半片白色的手帕。
如果不是他在這半夜三更出現在這鳥不生蛋的荒僻土路上太過不合乎常理,蘇哲甚至以為他是剛剛參加一場奢華的晚宴在回家路上的紳士。
蘇哲直覺的判斷這家夥不正常,首先他的裝扮像是西方的貴族,這和瓊斯的扮相有著相似的地方,血族一向是以貴族自居的種族,在儀態風度方面有著病態的堅持。
其次,他走路的姿勢雖然慢條斯理,極為悠閑,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在飯後散步,但他的速度似慢極快,幾步邁出就能行進千米距離。
再次,這家夥是個歐洲白人,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狼人也好,血族也罷,都是歐洲白人的緣故,讓蘇哲對白人極為敏感。
這是華國江州市,午夜時分,一個歐洲白人孤身一人走在郊外的黃土路上,這絕對不正常。
最後,這個中年白人身上散逸著的氣息和瓊斯很像,特別是血族標誌性慘白的臉,但他的血氣更加旺盛,甚至可以稱之為磅礴,讓蘇哲毫不懷疑他比瓊斯強大的太多太多。
蘇哲的靈魂無聲無息的跟在他的身後,血族之間有著自己的特殊聯系方式,或許跟著他,就能找到傑克的下落。 隨著白人男子的行走,前方出現了一個村落,這個時候,村落裡沒有一絲燈光,黑漆漆的讓人心裡發慌。
白人男子皺了皺眉停了下來,似乎對這種環境很不滿意。
從口袋裡摸出一條雪白的手帕,把自己蒙塵的皮鞋擦的錚亮,又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一絲不茍的金發,這才滿意的起身繼續向前。
那條雪白的手帕他本想隨手扔掉,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臉嫌棄的疊了起來,裝進一個隨身攜帶的塑膠袋裡塞進口袋。
蘇哲好笑的看著這一幕,無疑,這家夥是有著病態的潔癖,對自己的儀表、風度、著裝有著嚴苛的要求。
突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傳來,讓蘇哲臉上的笑容凝滯,轉而化為滔天的怒焰,這個該死的畜生,竟然屠村。
村落裡,一千多戶村民,此刻全都變成了幹屍,即便屍體已經萎縮,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出他們死亡前的恐懼與絕望。
唯一活著的生靈只有一個散逸著濃厚血腥味的黑色身影,蓬頭垢面,四肢如同嬰孩般短小。
看起來極為畸形的怪物,此刻正把最後一隻嗚嚥著的大黃狗吸成幹屍,然後隨手拋掉。
血紅色的眼珠子冷冷的盯著白人男子,聲音裡帶著強烈的不滿:“埃爾斯侯爵,怎麼來這麼慢?”
埃爾斯侯爵取出一塊兒雪白的手帕,皺著眉頭用手帕捂住鼻子。
表情極為誇張的說:“噢,我親愛的傑克伯爵,你怎麼弄成這副德性?竟然連骯髒的野狗血液你也不放過。”
傑克幽幽的說:“別廢話了,伯南侯爵已經被該死的華國人殺死了,我也被砍斷了四肢,要不是我機靈,吸收了這麼多人的血液,也難以逃出來。”
埃爾斯侯爵的神色凝重起來:“伯南侯爵死了?這怎麼可能?華國除了那個神秘的組織,誰能殺死他?”
傑克不耐煩的說:“趕緊帶我走,去和瓊斯彙合,這該死的華國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留在這裡。”
“傑克,你必須告訴我,到底是誰殺死了伯南侯爵,何況我們這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們不能回去。”
埃爾斯侯爵很固執的堅持要求知道真相。
傑克心有餘悸的哆嗦了一下,聲嘶力竭的吼道:“還特麼的任務目標,就是那個可怕的任務目標殺死了伯南侯爵,那恐怖的寒氣,我還沒接觸到就被凍成了冰雕,伯南侯爵帶著我逃命,結果被追殺,伯南侯爵被殺死,我被砍斷四肢捆綁起來,要不是他們對我們血族不瞭解,我早就死了。”
“不,你撒謊,他們既然對我們血族不瞭解,伯南侯爵又怎麼會被殺死?”
埃爾斯侯爵目光銳利的看著傑克:“告訴我實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就是這樣,我一直在昏迷中,等我醒來的時候,伯南侯爵已經死了,我被砍掉了四肢捆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我不得不竭盡全力殺死守衛,才能夠逃出來。”
傑克眼神閃爍,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傑克,如果我不帶你走,你肯定逃不掉,現在還不說實話嗎?你能瞞過其他人根本瞞不過我。”
埃爾斯侯爵臉色陰森的說:“你偷襲了受重傷的伯南侯爵,吞噬了他的血核是不是?否則你被砍斷的四肢如何能這麼快生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