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一刻,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讓她痛恨自己的親戚來的不是時候,這個神秘的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她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再也無法移植。
他是為了保護自己在生死線上游走,那他之前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子?他經歷過多少次生死?執行過什麼樣的血與火的任務?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一個血腥世界彷彿在她眼前拉開了一扇窗。
隔著這扇窗戶,她窺探到了一個自己以前根本無法接觸的世界,蘇哲也好,冷楠小隊也好,他們身上那濃濃的硝煙味讓敏感的她心中升起憐惜。
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這個年紀,還有很多人在啃老,在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可是他們卻已經帶著看淡生死的漠然,用自己的血與肉鑄成一首生命的輓歌。
蘇哲的疲倦在一瞬間觸碰到了寧傾城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這一夜,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的眉頭緊皺,嘴裡夢囈般的喊出一個名字——小喬。
小喬,一聽就是個女孩的名字,可出奇的,寧傾城卻沒有吃醋,她知道她介入他的生命太晚,她無法左右他之前的二十五年歲月,但她希望他的生命裡會始終有著自己的存在。
當蘇哲悠悠醒來時,寧傾城已經進入深度的睡眠,他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一聲,這精神力恢複還真是麻煩,必須進入深度睡眠才行,幸虧血影沒有發動第二次攻擊,否則就麻煩了。
看著寧傾城熟睡的臉龐,蘇哲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為她蓋好被子,想了想寫了張字條放在床頭櫃上,又關掉了她的手機,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打了個電話給王穎,告訴她寧總今天有事,不去公司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拒絕了傭人的早餐,開始了每天早上的鍛煉,一路小跑著來到青石街,油條豆漿老樣子,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早點,但在參軍後,就很少能吃到了,即便偶爾能吃到,也不是小時候的味道。
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最原始的感覺,所以他很珍惜現在每天能吃上豆漿油條的生活,放鬆而悠閑。
“我認識你以來最勇敢的承諾,卻換來了我對你的思念和疑惑,你無聲的離開這繁華的沼澤,為何你這樣選擇,你明明也喜歡我……”手機的音樂聲響起,和寧傾城的音樂聲一樣,上次聽到後,蘇哲也設定了這個鈴聲。
來電顯示是江州本地的號碼,是個陌生號,蘇哲按下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蘇先生,早啊。”
電話裡傳來一個慵懶的女人聲音,蘇哲的臉色立刻垮了下去,“我說安總,就是要債也不能要這麼快吧?”
“嘻嘻,你不知道女人是很記仇的生物嗎?”電話那頭傳來安靜得意的笑聲。
蘇哲鬱悶的說:“我哪裡得罪你老人家了?”
“老人家?”安靜的聲貝立刻拔高了好幾度:“我有那麼老嗎?”
“沒有,這是尊稱。”蘇哲連忙解釋道。
“哼,姐姐還年輕著呢,不許再喊老人家。”安靜語氣裡明顯帶著一絲打情罵俏的感覺。
蘇哲壓低聲音問:“安總,這麼早打電話幹什麼?你親戚不是剛走幾天嗎?不會那個不調吧?現在就需要?”
安靜被他噎的不輕,沉默了半天才帶著一絲幽怨說:“你就那麼討厭人家嗎?連打個電話都不行?”
蘇哲一陣頭大:“那倒不是,我在吃早點,再不喝豆漿就涼了。”
“在哪吃早點呢?”安靜鍥而不捨的問著。
“呃,青石街。”蘇哲無奈的回答。
安靜立刻興奮起來:“我剛好就在青石街附近的凱撒酒店,聽說那裡的小吃很正點,我馬上到,等我噢!”
“別,你那麼大的老總,來這吃早點是不是太跌份了?”
蘇哲一陣的無語,尼瑪,五星級凱撒酒店的自助早餐你不吃,來青石街吃毛的早點。
“別廢話,等我。”
安靜強勢的結束通話了電話,讓蘇哲一陣皺眉,不過想到女人出門很麻煩,沒有一個小時化妝打扮根本就來不了,管他呢,吃完先閃。
可沒想到安靜出現的速度極快,不到兩分鐘就出現在蘇哲面前,笑吟吟的看著他:“不管怎麼說,我遠來是客,你是地頭蛇,請我吃早點。”
蘇哲愕然的抬起頭看著她,“你怎麼來這麼快?”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凱撒就在街口,我下樓就到了。”
安靜毫無形象的夾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還大喊了一聲:“老闆,來碗豆漿。”
蘇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女人一般出門不都是得化妝打扮嗎?怎麼會這麼快?”
安靜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豆漿喝了一口,不顧周圍顧客驚豔的目光,得意的沖蘇哲說:“本姑娘天生麗質,還需要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