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書在去御書房的一路上都在想借口,直到見過禮,聽到皇上說番茗縣得了燒製玻璃的方子,皇上準備在全國各地建立相應的官窯私窯,他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旁邊的皮尚書也是同樣的驚訝滿臉。
“皇上,此言當真?”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皮尚書道:“皇上,玻璃乃比較難得的奢侈品,若是大肆修建燒窯廠,豈不是明珠暗投?”
“皮尚書說得對”,陸尚書也道,“微臣以為,可以在京城建立兩家官窯,專門供給權貴購買,以大家對玻璃的推崇,應該很能給國庫增加一筆收入。”
陳綽看了眼兩位官員的熱心,說道:“你們先看看花縣令遞來的摺子,還有這玻璃燒製方法,再說是不是捨棄私窯。”
林和把摺子和一沓紙送下來,兩人一人接了一份,一目十行地看過後,又相互交換了。
陳綽喝了口茶,又吃了一會兒點心,這才接過帕子擦著手問道:“怎麼樣?”
皮尚書有些羞愧又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花鑲有這般才能,他怎麼都不能把她放出工部衙門去。
這樣的人,可是專門給工部的量身定做的人才。
陸尚書道:“皇上,若真能燒出嵌花玻璃,那這普通玻璃的燒製交給民間私辦也並無不可。”
“對啊,藏富於民也是富國了”,皮尚書這才從惋惜中恢復過來,躍躍欲試道:“皇上,不如微臣先帶人把這兩種玻璃都燒一下。”
“此事就交給你們兩部合辦”,陳綽說道,“各處賬目戶部都要記好,朕會隨時傳看。”
皮尚書和陸尚書起身,齊齊弓腰遵命。
…
“夏慶佑元年冬,明帝接受當時在番茗做縣令的花鑲建議,允許民間購買玻璃燒製方,一時間夏朝的玻璃窯廠如遍地開花,慶佑三年就已經遠銷相隔萬里的藕洲國家。官窯出產的嵌花玻璃製品更是被全世界奉為珍品,以當時的工藝水平,我們真的很難想象那時的人是怎麼燒製出那樣精美的工藝品的。”
講臺上溫文儒雅的老師往旁邊側了側,拿著電子筆調出一幅幅嵌花玻璃的圖片,將第一張放大了,同時說道:“這款仙女散花玻璃杯正是慶佑二年春,由當時的京城瀧京官窯第一批出窯的產品,之後被一個西北小國的國主花了將近彼國國庫一般的銀子這才競買到手。不過很可惜的是,在上個世紀的世界大戰中,這個小國家站錯了隊,這款儲存於他們國家皇宮裡的精美工藝品就被毀於戰火中了。”
說到這兒,臺下發出一陣陣鬨笑聲。
老師一手撐著講臺,側身看著投影儀上的圖片,卻是滿心的遺憾可惜,接著又調出下一張圖片,嘴裡問道:“老師說到什麼好笑的事了嗎?”
“沒有”,下面的同學異口同聲,其中一個特別大的聲音道:“老師,我們是在笑這個湯國,領導者簡直從古到今都沒有腦袋好使的,竟幹一些不自量力的事兒。”
老師笑道:“這倒也是,如果不是他們最後一任皇帝主動去做那些西方國家的走狗,咱們國家的這個玻璃杯或許還能儲存下來。接下來看看這個,這個厲害了,是出產於慶佑五年的純觀賞玻璃製品,百仙賀壽,這一組玻璃製品雖沒有嵌花,但一百個人物卻各有神態,各位仙家所穿的衣服色彩自然,更令人驚歎的是從不同的角度觀看,色彩還會有所變化……”
兩節夏朝工藝品鑑賞課上下來,同學們不僅不見半點頹靡,反而更加神采奕奕,這些都是青州大學歷史系的一年級生,稚嫩中滿是活力。
青州歷史上多出名人,歷史上也發生過很大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因此青州大學的歷史專業十分有名,在全國排名都是數一數二的。
樓道里,需要轉教室的同學都在上上下下,這個班學生集體轉到了樓上的五零三教室,一來到門口才發現這間教室的門還關著。
一個女生道:“張老師又拖堂了,這節課講的什麼?”
說著趴到窗戶邊透過窗簾縫往裡面看了一眼,驚呼道:“講的是慶佑年間的戰爭和歷史影響,我最喜歡這個了,這就是我們國家的歷史最高光時刻。”
正說著,裡面的學生開始接二連三的站起來,教室門被開啟,一個揹著單肩包的男生最先走出來,男生身高足有一米八幾,髮尾染著微微的藍,將脖頸處的面板襯得更加白皙。
“那是花先律嗎?”女生有些星星眼,“他看起來比他姐姐衛先歌要冷很多,不是說花大人和衛大人的後代都是男熱女冷的嗎?”
“你聽誰說的?”一旁的男生聽到她的自言自語,撇嘴道:“且不說那只是大家調侃的說法,就說這個花先律是不是花大人和衛大人的直系後代都不一定呢。自從夏朝歷史研究熱起來,那些衛姓的,不管娶的是不是姓花的老婆,都要給他們的孩子弄這個兩個姓。”
“對對對,現在的人也真是,什麼熱度都蹭。”另一個女生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