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販放好秤盤秤桿,便笑著往前面去了。
兩個老太太結伴回家,還嘀咕道:“這生意真好做啊,你瞧見沒,他那兩桶糖,現在都只剩了一半,這才什麼點兒。”
碎花衣服的婦人白了同意跟小販換菜的那婦人一眼,說道:“張大嫂,你就不怕咱這菜籽流出去,以後種菜的多了,不好賣了?”
張大嫂拍了拍身上的圍裙,哎了聲說道:“我家男人說了,太爺有什麼好東西都是要分給百姓們用的,這些菜籽可是大人北邊的朋友送來的,沒見那劉家的雜貨鋪子裡的菜種子都沒斷過?”
“想把持到自己家,沒可能。”
說完,轉身便回家去了。
碎花婦人氣得臉紅脖子粗,跟旁邊的婦人道:“宇大嫂,你瞧瞧,這是仗著她家男人在縣衙辦事給我們臉色瞧呢?”
“別說了”,宇大嫂一身灰布衣,看著就有些唯喏,“張大哥現在都是主簿了,聽我男人說,以後免不了還要往上升的。”
碎花哼了一聲,轉身摔門回家了,嘴裡嘟嘟囔囔的:“一點兒骨氣都沒有,怪不得一家子都騎在你頭上呢。”
宇大嫂拽著衣角,聽到門裡喊了一聲“買個糖到天邊兒買去了?”
她趕緊答應一聲,也回家去了。
小販在這條巷子裡賣了三波糖,走出來時只剩下一點白糖底子,剩這一點也不好賣,便決定回家再裝兩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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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勤正好這個時候出門,叫住那小販,問道:“你這糖好賣不?”
小販回頭一看,見問話之人穿著文士長衫,一看便知是讀書人,笑著回道:“挺好賣的,走兩個巷子,我這兩桶就賣完了。”
張勤點點頭,與小販錯身而過時,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做生意,進糖時的成本價超過十文便可以去衙門告他們。”
小販愣愣的,等張勤走遠了,才轉頭問旁邊擺早餐攤子的人:“剛才那是?”
攤主人笑道:“衙門裡的張主簿,張主簿說的沒錯,糖價高了你就去告狀,不然咱們番茗縣出再多糖咱們也吃不起。”
小販讚賞地點頭:“太爺來了之後,衙門裡的官也都變好了。”
攤主哈哈笑了兩聲,問道:“你還有糖了沒?”
“賣完了,我就要家去,大哥要多少,待會兒我第一個給你送來。”
攤主道:“兩斤吧,煩你趕緊些,我這兒著急做粘糖糕。”
……
花鑲一大早便到前衙吃早飯,聽到張勤說已經有很多小販在坊間叫賣紅糖白糖,賣得也快,她頓時心情極好。
一斤糖進價她定了最高十文,各個糖廠報上來的出廠價都在八九文之間,而據張勤所說,他家買了兩斤糖二十二文。
巷子裡的人家基本上都是一二斤的稱,也就是說對於中等人家來說,二三十文的消費完全可以承受。
花鑲想到這裡,便道:“下午有空了你帶人出去問問,城門口那些普通人家可賣得起?”
張勤答應了。
飯後,花鑲帶著柏望、慕勳出了縣城,直到鄉下,直接目的地就是當初她從海邊村回來時經過的梁凹村。
一路上經過其他村子時,花鑲也下馬看了看地裡的芋薯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