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爺子聽得心裡舒坦,笑著直點頭。
弄好了墨菊,蘇栩便回蘇家去了。
……
傍晚時分,花鑲坐在廊下吃葡萄,花老太太則親自和於氏以及一春幾個孩子一起搭棚子。
今天晚上一家人不論主僕,都在這主院搭的棚子裡睡,以免還有餘震照顧不過來。
正忙著,羅田便回來了,於氏忙著,花鑲就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羅叔先喝口水。”
羅田頭上還帶著汗,看來這一趟並不輕鬆。
等他喝完水,花鑲才問:“衛家怎麼樣?”
“衛家那幾間屋子打的地基本就不深,又是茅草屋,這一震,全都塌了,我送衛公子到時,他母親和那僕人正往外扒東西呢。”
“人沒事吧?”聽到這話,花老太太忙擔心問道,她年紀大了,就越發看不得這些事。
羅田忙道:“人倒是都沒事,只是整個兒廚房都被埋進去了,我看那主僕兩個一大天都水米沒沾牙了。也不知衛家村人如何這樣,雖然差不多每家都忙著往外扒東西,卻沒一人關心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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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鑲說道:“常人都是隻管自己瓦上霜,哪管別人門前雪。”
想著到明天若是沒有餘震,她找幾個泥瓦匠,去衛家看看。
“鑲兒這話說的是”,花老太太說道,“你爺爺此前遇到哪兒有災就掏銀錢,門裡那幾個婦人,哪個不在背後說他傻、逞能。”
對於奶奶的吐槽,花鑲只能一笑置之。
的確是有這麼些人,自己冷眼看災民就算了,見到一些人出錢出物就笑著在背後罵傻子。
從古到今,這樣的人都不少,這樣的話,聽聽便罷。
天快黑的時候,花老爺子回來了。
齊縣令一年前就升遷走了,新調來的這個馬縣令是個雅人,來到堯山縣後,一切遵循以前舊例,然後便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訪勝景和寫詩記文上。
平日裡還好,縣裡的小偷小摸本來就少,整個堯山縣還能正常執行,這一遇天災,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馬縣令身邊那些幕僚一個個都逢迎他的喜好,拽詩拽文很快,到這實事上也抓瞎,於是才有了半個時辰前把花老爺子等三個舉人和一些秀才功名的讀書人,都召到縣衙議事的事。
爺爺一回家,花鑲就湊過去問:“爺爺,你們怎麼商量的?”
花老爺子欣慰地笑了笑,把之前縣衙裡議論的事無鉅細地給孫女兒說了。
歸結起來就是三點,一趕緊派差役去下面的鄉村查實受災情況,二派人把縣城街巷裡幾個大井淘一淘,三規範城裡鄉下的醫藥、工匠、建築材料價格。
其他的修復被損壞房屋之類的,衙門裡也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不讓工匠趁機抬價。
花鑲把這些記下來,再結合現代的一些拿到此時也比較實用的救災措施,山長佈置的那篇時務策就完成了。
不過這些對於目前的情況,都沒有什麼用,花鑲決定去找那些師兄弟們,在縣裡弄個志願者小組。
大忙他們幫不了,幫著那些沒男勞力的人家抬抬扛扛還是可以的。
這天晚上沒有再發生餘震,這讓一直提心吊膽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花鑲先把組建志願者小組的事情跟蘇栩提了讓他辦,然後便找了幾個泥瓦匠,又跟縣西的磚窯定足夠蓋兩間房的磚瓦,這才帶著人向衛家村而去。
蘇家廣屋大廈的,並沒有受到地動的多大影響,蘇栩就很閒,是很想跟花鑲一起去衛家村的,不過被她委以重任,只能留在縣裡去找師兄們做什麼志願者小組。
花鑲去衛家,是把一秋和羅叔一起帶過去了,衛家這邊,衛諶也從鎮裡僱了幾個幫工,再加上花鑲帶的這些人,只一天時間,就在衛家邊上,搭起兩間簡單卻不漏風的木架構茅草屋。
至於房屋,衛諶想重新蓋兩間比較結實的,因此只地基這一塊就要費很多時間,現下擔心餘震,便不好輕易動工。
這一天,花鑲先讓她帶的那些人幫忙把衛家原來的地基清出來,然後夯實地基。
到傍晚,那些忙碌一天的工匠們說這地基還要夯兩天才可以,花鑲不著急,也不在乎多兩天的工錢,就說讓他們慢慢整,但必須整得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