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說了一大堆,也不見溫榮有所反應,他不耐地上前一步,對溫榮道,“溫大人,您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溫家遲早會被連鍋端起!溫大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溫榮敲了敲桌子,面上擺出一副有點動心的表情,沉吟道,“你容我考慮一下吧。”
李桂看他這副表情,心中暗道有戲,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趕快加大籌碼給他加把火,“景王殿下親口承諾了,只要溫大人願意出手相助,阻擊皇上的軍隊就由溫大人全權負責,到時候論起從龍之功,溫大人可是頭一份兒!”
溫榮笑了笑,道,“既然景王殿下這般信任微臣,那微臣就卻之不恭了。”
李桂大喜,匆匆道了別後,就回景王府去告知景王這個好訊息了。
溫榮看著他滿臉得意的神情和匆匆離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一個冷笑。
就景王這個智商,還想謀朝篡位?
景王其人,空有想當帝王的野心,卻沒有駕馭臣子的能力,並且為人貪婪好色、眼界狹隘、剛愎自用,若是真讓他當了皇上,大元怕是沒幾年就要玩完。
溫家世代忠良,溫榮又怎麼可能不顧溫家幾代大將拋頭顱灑熱血為聶家打出來的天下,去行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丈夫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自己家族一時的安逸而助紂為虐,讓天下黎民陷入艱難的境地,與劊子手又有什麼區別?
況且,當今陛下可不像景王,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草包!
於情於理,於忠與義,他都不可能做一個反賊。
這景王是腦子進了多少水,才能想到來找自己幫他反了陛下?
就算是溫家受了陛下的猜疑,那也是溫家的事,和他一個草包王爺又有什麼關系?
拿溫家當槍使?這景王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溫榮臉上露出一個冷笑,他拂了拂袖子,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這景王雖然蠢,不過倒還真給了溫家一個機會。
一個讓聶弘真的放下成見的機會。
——
溫筱在行宮養了小半個月,氣色好了許多,身上的傷也沒大礙了,於是被拖了半個月的返京之事終於提上了議程。
在這期間,聶弘也沒閑著,沒事就去小柴房審問刺客,那刺客一開始嘴嚴得很,直到後來聶弘許諾,只要他說出背後主使,就替他救出家人,那刺客才鬆了口。
彼時他已經遍體鱗傷,只求供出實情之後,讓聶弘給他個痛快了。
書房裡,聶弘看著李德榮呈上來的供詞,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果然不出他所料啊……
看來他那個好弟弟,是過安穩日子過膩了,才上趕著來作死。
還沒等聶弘想好要怎麼收拾他,溫榮親手寫的密信就透過一條特殊的渠道送到了聶弘眼前。
聶弘拿著薄薄的信封,心裡也有些疑惑。
什麼事不能在奏摺裡說,非要搞一封密信,曲曲折折地送到他面前?
聶弘幾下拆開信封,三兩眼看完了紙上所寫的內容,臉上劃過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