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眼裡劃過一抹痛色,她踉踉蹌蹌地往殿外跑去,卻還努力讓自己的背影顯得倔強而美麗。
可是聶弘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受她所營造出的悽美之感,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行,完全不行。
從蘇瀾靠過來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身子就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感彌漫開來,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著讓她滾遠點,所有感官一同反抗著自己的意志,讓人根本無法忍受。
蘇瀾再待下去的話,他都怕自己狂怒之下會叫李德榮直接把人拉出去砍了。
聶弘坐在椅子上汗如雨下。
等他終於可以思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盞茶的時間。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自己剛剛平複下來,卻還在不斷跳動的血管,眼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今天蘇瀾還沒有碰到他,他卻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在之前,這種程度的靠近雖然讓人感覺難受,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令人極度厭惡。
難道自己對女人的抵觸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
可溫筱又是怎麼回事?
聶弘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種嘗試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他寧願繼續哄著溫筱玩,也不願意再去嘗試接觸別的女人了。
正想著,就看見李德榮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眼中的情緒複雜無比。
糾結,感慨,似乎還帶著一絲……憐憫?
聶弘挑了挑眉,靜靜地看著李德榮。
“陛下,貴妃娘娘遞了個訊息,說……今晚不過來了,”李德榮斟酌著道,“貴妃娘娘說自己有些乏了,怕伺候不好陛下……”
“說有用的,”聶弘揉了揉額頭,沉聲道,“她又作什麼么蛾子?”
“奴才也不清楚……只是蘇容華走的時候,好像正趕上月蘭派人去內務府領東西,就在養心殿外邊不遠遇上了……”李德榮訕笑著道,“後來貴妃娘娘就派了月蘭來稟告陛下,說晚上就不陪皇上用膳了。”
李德榮看了看聶弘的眼色,顫顫巍巍地道,“貴妃娘娘還說……讓蘇容華陪陛下用膳才是最好不過了……”
聶弘閉上眼睛,好笑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溫筱這醋味,隔著幾裡地都能聞到了。
“罷了,既然她不來,朕去就是了。”就在李德榮以為聶弘要發火的時候,眼前高高在上的君主卻突然低聲道,“派人去禦膳房通知一聲,就說朕今天要哄貴妃開心,讓他們多做些貴妃愛吃的吃食。”
李德榮雖然被聶弘這和善的面目搞得摸不清頭腦,卻還是麻溜地去吩咐小跟班去禦膳房跑一趟。
末了,他還不放心地又派了一個人去禦膳房看著,唯恐今天做的飯菜出什麼差錯。
陛下今天格外喜怒無常,自己這等跟在他身邊的奴才們可沒有溫貴妃這般的待遇,既能耍小性子,還能讓脾氣倔強的陛下也服了軟,這事辦不好,萬一惹得溫貴妃不開心,陛下可是會要了奴才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