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我年紀大了,創造力不夠,我也覺得是這樣,選送作品什麼的,還是你去吧,”年長的女人溫柔地微笑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記得拿個獎回來啊!”
年輕的女孩嘻嘻哈哈地笑著,沒有注意到對面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阿壹啊,等我們出名了,就一起辦畫展,好不好?”肖瑤一臉憧憬地道,“我們一起賺錢,然後去環遊世界!”
“好啊……”阿壹背對著肖瑤,聲音裡帶著笑意,嘴角卻是向下耷拉著,眼神死氣沉沉。
就在肖瑤去參賽的那一天,阿壹被醺酒的丈夫找到,帶回了地方偏遠的老家。
肖瑤知道這件事時,阿壹已經被打傷了手,再也不能拿起畫筆了。
“阿壹說她不想參加這個比賽,名額才給了你,”肖瑤回想起了老師無奈的話語,“阿壹的畫裡有一種滄桑感,是你這個年紀體會不到的。”
肖瑤找到阿壹時,她正在用受傷的手洗衣服,曾經白皙的玉指如今粗糙腫大,連握手時都會顫抖。
“我帶你走吧,”女孩已經褪去了稚嫩,經歷過的一切讓她愈發成熟了,“我們去看醫生,治好你的手,我們再一起畫畫……”
“瑤瑤,你走吧,好好完成咱們兩個的夢想,”女人幾乎是在乞求肖瑤,“我已經廢了……不要管我了。”
肖瑤執意帶著她再度逃離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家。
“手傷太嚴重,做體力活都不行,更別說畫畫這樣的精細活了,”醫生看著片子,冷漠地搖搖頭,“死心吧。”
阿壹就這樣被生活判了死刑。
肖瑤給了她丈夫一筆錢,成功讓兩人離了婚,她把阿壹接到家裡,想像以前一樣,和她愉快地生活。
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畫畫曾經是阿壹的一切,可如今,她連畫筆都不能再拿起。
畫面定格在肖瑤面帶微笑走進屋子的場景,女孩柔聲細語地說:
“阿壹,我回來啦。”
就像多年前一樣。
這部電影成功賺取了一大票眼淚,票房也是異常喜人,年輕人為了看溫筱,紛紛走進影院,年長的為了看齊果,也不遺餘力地貢獻著票房,不到一週,《雙生花》的票房就突破了兩億,並且還在迅猛增長著。
溫筱的新電影《戰情》也開始拍攝了,祁湛陪在她身邊,兩個人在劇組也像度蜜月一樣,溫筱每天雖然很累,卻是幹勁滿滿。
不知不覺,就到了拿獎的最後期限——第九十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禮。
溫筱坐在臺下,心裡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期待。
她渾渾噩噩地看著螢幕,看著不同的人走上臺領獎,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傻氣。
直到主持人念出了她的名字。
“the inner of the nieth acadey aard for 101nove.tress is xiaoen(第九十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得主,溫筱),《the ove in ar》(戰情)!“
掌聲雷動,溫筱怔怔地站了起來,幾乎是僵著身子走到了臺上。
溫筱幾乎是麻木著說完了感謝詞,頭一次在舞臺上顯露出了拘謹。
她下意識地看向某個房間,就看見了男人手中金光閃閃的燈牌。
就是那種,類似於粉絲見面會時候下面舉的燈牌,上面花裡胡哨地寫著,“溫筱我愛你。“
她的心就這麼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