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父皇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日子，”陸晟打斷了陸榮的酸言酸語，“你若是不想去，就當我今日沒說過這話。”
陸榮站在下面，咬了咬嘴唇，道，“父皇他……只剩幾十天了？”
“最壞的打算是十日，”陸晟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太醫院已經用上了最後的辦法，再拖下去，只會徒增父皇的痛苦。”
“……我明日去看父皇，”陸榮沉默半晌，開口道，“你能不能，放我母家一條生路？”
“顧家參與了販賣私鹽的事，但所幸牽扯的只有二房，二房的人會判流放，其餘人只會略加懲戒。”陸晟毫無保留地道，“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針對顧家，我只是針對你而已。”
陸榮被他毫不掩飾的話哽住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同你說的了，”陸晟面色平靜地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二哥，“就算是為了給死去的百姓一個交代，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陸榮攥緊了拳，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陸晟揮揮手，讓人把陸榮重新帶回了老舊的宮殿。
既然當初心狠手辣，就不要怪最後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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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芙坐在蔣皇後的正殿中，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這宮殿空空曠曠的，只有幾個侍女垂首站在一邊，顯得死氣沉沉。
“軒轅公主找本宮有什麼事嗎？”蔣皇後從內殿走出來，一臉憔悴的模樣，“今日宮中事忙，還請公主見諒。”
彩芙配合地答道，“臣女知曉宮中事多，今日來只是想與娘娘談談和親一事……”
“聖旨已下，彩禮也已經交給了貴國，如今婚書都送過來了，和親的事不是已經談妥了嗎？”皇後似是十分疑惑地道，“按理說，公主現在要叫本宮一聲母後的。”
彩芙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可是……成王已經被捕入獄，如今乃是戴罪之身，臣女身為一國公主，怎麼能……”
“公主確實是不能棄成王於不顧，可是這朝堂上的事，本宮也無能為力，”皇後截下彩芙的話頭，一臉欽佩地道，“不過公主的忠貞之情實在是值得贊賞，不愧是我大珏皇室的兒媳婦。”
彩芙幹笑了兩聲，尷尬著不知如何答話。
這一上來就扣了這麼大退婚的事？
如果現在說退婚，豈不就成了無情無義之人？
“公主也別太生分了，都是自家人嘛，”皇後臉上掛上了親切的笑，“公主放心，就算成王式微了，也不會缺著公主用處的，有什麼不如意的，你大可以來找本宮做主。”
彩芙嗯嗯啊啊地答應著，心中暗惱自不必說。
還不等她想好說辭，後殿就走出個人，在皇後耳邊低語了幾句。
蔣皇後滿臉歉疚地看著彩芙，起身道，“還有事等著本宮去處理，就不與公主多說了，來人送公主出宮。”
走到後殿之後，皇後的臉上才浮起一抹冷笑。
真當大珏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既然這麼喜歡成王，就幹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了。
想退婚？沒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