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好痛啊……”彩芙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虛弱的聲音被陸榮的動作撞碎,帶出了些許顫音來。
“你不是喜歡他嗎?可惜啊,你永遠都不可能爬上他的床了!”陸榮一想到女人那般熱情的模樣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準備的,心下怒火更甚,他一把將女人翻過身,下一輪更兇狠的鞭撻已經蓄勢待發。
幾縷粉紅色輕煙從香爐的縫隙中飄然而出,靜悄悄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圓月高懸,冬夜凜冽的風穿梭在林間,發出“嗚嗚”的怪響。
溫筱呆呆地看著眼前星星點點的淺綠色熒光,連披風都忘了裹緊,任憑夜風迎面吹過。
美得不像是在人間。
“為什麼冬天會有螢火蟲?”女孩轉過身,茫然地看著陸晟。
“宮裡的老太監說,這叫冬螢,”陸晟替女孩繫好披風,輕輕摸了摸女孩有點發涼的臉頰,“冬螢只活躍在十一月到三月,如今正是繁衍生息的時候。”
“真美。”女孩看著樹旁星星點點的亮光,喃喃道。
“是啊,真美。”陸晟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看她纖長的睫毛在夜風中輕輕顫動,看她在柔美月光下輪廓清晰的側臉,也跟著輕聲呢喃著。
陸晟帶著溫筱走到了古樹附近。
“坐吧,”陸晟把自己的大氅隨意地鋪在了樹下,“要不要許個願?”
溫筱看著老樹出神,半晌,才輕輕問道,“你說,這世上真有神明嗎?”
“如果有的話,這芸芸眾生,他真的能聽清每個人的訴求嗎?”
“所謂神佛,是不是隻是人們給自己尋求的慰藉呢?”
陸晟把女孩攬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
“我們不是萬能的,沒辦法掌控一切,命運總會和我們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讓我們時常處在忐忑之中。”
“這種時候,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尋求一些安慰。”
“於是就有了神明。”
“戰爭的勝負無法預料,所以將士信仰戰神;風雨無法預料,所以出海的漁人信仰海神;莊稼豐收與否無法預料,所以農民信仰天神。”
“無論我們多麼強大,這世上也總會有我們無力阻止的事,就如生老病死,天災,”陸晟輕聲說道,“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過好當下的每一天罷了。”
男人感受著懷中嬌軀傳來的溫暖,輕輕撫了撫她柔順的長發。
“大不了,我來做你的神明。”
溫筱抬頭看他,眼神清亮,隱隱帶了些笑意。
是啊,我們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過好當下罷了。
已去的,不可追憶,還未來的,無須擔憂。
既然命運是如此安排,那我就姑且認為這安排自有道理。
大不了,傷一次心罷了。
“來坐一會吧,再待一會我就送你回去。”陸晟看她眼神清亮的模樣,將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上,聲音有些喑啞,“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想吻你。”
他的手心溫暖,溫筱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