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色一冷,看向彩芙的目光裡染上了一層狠戾。
“你是說,這是你的下人?”皇後緩緩開口道,“她怎麼有膽子驚擾晟兒?別是受了有心人挑撥吧?”
“回娘娘,臣女也是剛剛來到這裡,也並不十分清楚。”溫筱眉眼低垂,身形看起來有些嬌弱。
她身後,陸晟輕咳兩聲,扶著柱子走了出來。
“父皇,母後,這件事與筱兒無關,還請不要怪罪於她,”陸晟面上還帶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是兒臣大意了,讓心大的下人鑽了空子。”
皇上看著小兒子顯然是被陰毒法子害了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盛。
“都起來,”皇上親自扶了兩人起身,語氣異常柔和,“朕怎麼會怪罪你們,是你們受委屈了,放心,朕不會輕饒了她的。”
彩芙剛剛醒轉過來,就聽見這樣的一句話,驚駭之下也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地往眾人這邊膝行過來。
“皇上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她漂亮的面容染上了灰土,精心勾畫的妝容如今顯得異常狼狽,加上哭天喊地的表情,讓人竟生不出一絲憐惜來。
“來人,打入天牢,聽候發落!”皇上厭惡地皺起眉頭,揮了揮袖子道。
“皇上!奴婢是受人指使的啊!皇上……”彩芙拼命掙脫太監的鉗制,“奴婢是受人指使的……”
陸榮的表情陡然僵硬起來。
“陛下,不妨聽聽她怎麼說。”皇後輕聲開口道,“天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往後再想見到這個人可就難了。”
皇上臉色黑了黑,心裡卻不得不承認皇後說的有理,領了人坐在水榭裡,聽彩芙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自己的“冤屈”。
“那天有人找到奴婢,說小姐有難,只有奴婢能替小姐受難,又說不能讓小姐知道,奴婢這才瞞著小姐按那人的吩咐行事的……”
“受什麼難?”皇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臺階下的女子,“那人是如何和你說的?”
“他說……他說宣王性情殘暴,娶了小姐之後必定會天天加以折磨,”彩芙趴伏在地上,腦中飛速轉動,“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不能看著小姐入火坑,才按了那人說的,想來試探殿下是否如那人所說……”
“一派胡言!”皇上猛地拍了拍桌子,面上盡是厭惡之色,“誰給你的膽子汙衊皇室!”
“奴婢沒有!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彩芙一個頭磕在地上,聲音悽切,“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又在小姐身邊待了好幾年,怎麼會害小姐呢!”
皇上眉頭鎖的更深了。
“你既然說是受人挑撥,那人如今在何處?”皇後見一旁成王面色僵硬的樣子,心下了然,手指輕敲著座椅扶手,慢悠悠地道,“你得把人找出來,陛下才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那人自稱是、是朝廷中人!”驚慌之中,彩芙也不知道該如何脫罪,只能想到朝堂黨派之爭,這一念之差卻是正中皇後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