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榮還真是不死心,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彰顯自己深得民心。
皇上這樣安排,說不定也是想看看兩個兒子誰更得民心。
成王怕掉了面子,搞了個民樂團來,老百姓都愛熱鬧,將軍凱旋固然吸引人,但他們更喜歡看吹鑼打鼓的場面。
成王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溫筱嘲諷地笑了笑,也怪不得陸榮敗得一敗塗地……就這腦子,要真能坐上皇位才是老天瞎了眼。
“你怎麼都不生氣啊?”白厲把馬車裡的小桌子拍得叮咣響,“明天一回城,東門一個人沒有,看你怎麼辦!”
“真沒人才最好,”陸晟悠閑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到時候你看言官們怎麼罵他。”
白厲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堂堂威遠小將軍回京,門口卻無百姓相迎,往小了說是無心之失,往大了說,那就是藐視軍威,寒了將士們的心。”陸晟笑了笑,眼中滿滿都是嘲諷之意。
事情與所料相差不遠,百姓們一蜂窩跑到了西門,只有一些將士們的親眷和世家之人守在東門迎接陸晟一行人。
訊息傳到宮裡時,皇上正與蔣皇後下棋,皇上也沒避諱她,直接讓小太監報了訊息。
“稟陛下,西門人滿為患,民樂隊一直在奏樂,百姓歡欣鼓舞很是熱鬧,東門……將士們的家眷都到了,還有些世家子女在東門包了閣樓迎軍,氣氛……很和睦。”
皇上聽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只有些家眷?”蔣皇後似是有些驚詫,而後又默了默,輕聲說道,“以前本宮父親得勝過來時,也曾是萬人空巷……”
皇上握住蔣皇後的手,眼中怒火更盛。
“來人,把成王那孽障給朕叫來!”
“皇上息怒,”屋子裡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蔣皇後慢悠悠地從榻上起身,正要跪,就被皇上拉住了,她柔聲道,“榮兒也是一顆赤子之心,帶了民樂團想孝敬陛下,他也不是有意在西門表演的……”
“孽子!”本來還沒想到,經了皇後這麼一提醒,皇上更氣了。
還打著孝順朕的幌子在這拉攏民心!
皇上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想起今日進京的不只是宣王,還有皇後的親兄長威遠小將軍,心中的疑慮頓時去了一大半。
自己的皇後自己知道,平時最是淡泊的,今日難得開一回口,還是替自家兄長委屈。
就算是為了安撫威遠將軍府,成王也必須受罰!
為了虛假的追捧,一來不顧兄弟情義,二來寒了萬千將士的心,三來以孝道壓人,掩飾豺狼之心,簡直就是混賬!
再深想想,皇上就更氣了。
你費這麼大力,得罪這麼多人,為了什麼?就為了一個表面功夫!簡直是愚蠢!
不怕兒子有心機,就怕兒子蠢如雞。
成王被禁足了。
眾人只知道他還沒來得及讓聲勢浩大的樂團表演哪怕一個節目,就被皇上怒斥,說他只知道玩樂,連視察都要搜羅一堆美人妙樂,還大張旗鼓地帶人回京,簡直是荒唐至極。
民樂團被趕回了老家,成王也被罰禁足三月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