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姑姑不屑地看了白可一眼,“學了這麼多年藝術,都是家裡人拿錢供著,現在家裡出事了,她能當什麼用?還繼承家産?”
“不是小叔說你啊,”小叔一屁股坐在白可對面,“小可啊,這事是你爸捅出來的,受損失的卻是大家夥兒,小叔也不忍心讓你為難,這房子留給你,其他的我們分一分,這事也就算了。”
白可看著他,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人以往要麼只知道大手大腳地花錢,要麼就仗著自己父親的名頭耀武揚威,現在出了事,反而怪父親做錯事,真是不要臉至極!
可她不能發火,她不但不能罵這群道貌岸然的吸血鬼,還要盡可能穩住他們——局勢對自己太不利了。
父親被捕入獄,自己手裡又沒有實在的資産,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進入搖搖欲墜的白氏,找到一個立足之地。
白可咬緊牙關忍受著幾人的嘲諷,想著翻身的法子。
“聽說你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要你了?”姑姑刻薄的聲音傳來,“你也真是的,公司指望不上你也就算了,連個男人都拴不住。”
黎銘……
對了!黎銘!
白可眼睛一亮,暗自握緊了拳。
今夕不同往日,她已經沒資本清高了,只要黎銘願意幫她,她的境況就會扶搖直上,能與這些老油條爭一爭也說不定。
打定了主意,白可再一次來到黎氏。
“你好,我是來找黎銘的。”被前臺攔住的白可笑得有點勉強。
“黎總前幾天下了通知,說只有有預約的人才能直接去辦公室,”前臺小姐禮貌地回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您給周秘書打電話問一下?”
白可尷尬地笑笑,接過電話。
“您好,秘書室。”周舟的聲音響起。
“周秘書你好,我是白可……對,是我,我想見黎銘一面,你能讓前臺放我上去嗎?”
周舟那邊說了些什麼,白可的臉色更差了。
“好……那我在下面等你。”
不一會,周舟就帶著黎銘的旨意下來了。
“白小姐,黎總正在開會,一時半會抽不出空,他說您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聯系溫秘書,他那邊再給您答複。”
白可聽著這毫無破綻的推辭,心裡涼了半截。
“也沒什麼事……我明天再來吧。”她沖周舟禮貌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黎銘不是在開會,就是在準備開會,第四天幹脆帶著溫秘書出差了。
白可的期望徹底落空,連帶著拿回白氏的希望一起破滅了。
當晚,後街酒吧。
白可坐在吧臺邊,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雞尾酒隨著手的搖晃輕輕蕩漾,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妖冶。
“臭婊子,裝什麼清高。”站在一旁的男人呸了一聲,轉身離開。
趕走了不知道今晚第幾個前來搭訕的小流氓,白可嘲諷地笑了笑。
相熟的朋友不見了蹤影,熱情的追求者銷聲匿跡,如今連以往見了她要卑躬屈膝的貨色,都敢來羞辱她了。
丟下幾張百元大鈔,白可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