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堇時差點被包子噎住,忙灌了口豆漿,又嗆到喉管裡,咳得昏天黑地,一張臉通紅,“管你什麼事啊!我為什麼要知道,這棟樓住那麼多人我都得知道嗎?”
“好了我不問了,”問一句得回三句,謝雲走過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等他沒咳嗽了才坐回去,把油條泡在豆漿裡,不說話了。
吃完飯謝雲說自己要走,周堇時昨晚就想說讓他不要去那個工地了,苦於找不到正當理由,他便說要謝雲再等等,大清早不好打車,等下讓司機送他過去。
謝雲想說現在已經不是大清早了,也很好打車,可話沒說出口,周堇時手機有個電話打進來,他就走到客廳窗前接電話了。
謝雲見這電話打的久,便悄悄把鞋換下,出了門。
周堇時結束通話名叫“程季然“的來電,看到門口換下的鞋,他追出去人影都沒了,只能靠在樓道口罵了句髒話。
操他媽的,電話都不留一個。
他是知道了謝雲跟程季然沒有關系,才決定一而再的邀請他,最近事情多,他沒多少功夫跟謝雲周旋,程季然也是個隱藏禍患,他得找個機會把他們都一鍋端了,再慢慢陪謝雲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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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然問完周堇時昨天為什麼不去開會,被周堇時一通臭罵掛了電話之後,笑眯眯地盯著今早貿然闖進他家的小孩。
喬柯渾身寒氣逼人,陰沉著臉說:“季然哥,你騙我。”
程季然擺擺手,床上的另一個男人就赤裸著全身下來,當著他的面走進了浴室,他說:“喬柯,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僅憑一面之詞給人定罪,我做了什麼事是騙你的?”
喬柯輕蔑地哼聲,“我不是周堇時那個傻子,別用這種表情對著我。”
“那你希望我怎麼對著你?好歹我比你多吃十年的飯,你叫我聲哥哥,但凡你懂事一點點,都不該現在出現在這裡。”
“你他媽別惡心我!”喬柯踢翻了門口放花瓶的櫃子,程季然三年前在拍賣會上拍下的古董花瓶倒地而碎,他也只是心疼地皺了幾秒鐘眉頭而已。
“你說只是嚇嚇他!你說了的!現在算什麼!?為什麼有人拍到他讓那個人進他家!?”
程季然聽完小孩的咆哮,繫好睡衣帶子,光著腳走到喬柯身邊,撿起地上其中一塊碎片,對喬柯說,“你看,這個碎了,可以買新的,新的或許會更好,究竟不及碎了的可惜。”
“可是喬柯,再可惜,這個花瓶我也隨便就可以找到替代,懂嗎?”
喬柯氣的摔門而去。
蛇打七寸,程季然太懂得如何拿捏喬柯的軟肋。
互幫互利的關系,一方出現裂痕,另一方不及時補救,會出大事。
他沒有告訴小孩,那個人並不是自己找來的,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也在程季然的預料之外。
浴室裡的男人走出來,問他怎麼了。
他把手裡的碎片丟進垃圾桶裡,微笑著勾過男人的腰:
“小孩子不懂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