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我沒有撒謊。”
男人並不接受宗忘川的真心勸告,否認了他的懷疑。
“是嗎?全部是真相?沒有撒謊嗎?”
宗忘川看著他強硬的面容,知道自己接下來不管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於是說:“先生,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沒有辦法幫到你。”
“沒有辦法嗎?”
男人面色晦暗,說:“那神父為什麼把你的名片給我!這不是耍我嗎!”
“我只幫願意坦誠內心的人解決問題,你連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我又該怎麼辦?”
宗忘川露出服務型的笑容:“畢竟我是個沒有讀心術的普通人。”
“得得得!算我倒黴!”
男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走出酒吧。
蕭銘沒等他走遠,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對宗忘川說:“跟在他身後的五個亡靈已經扭曲, 隨時可能暴走殺死他。如果我們這時提出解決方案,一定可以大大的敲詐一筆。”
“可惜我只是個通靈者, 不是拯救世界的聖人。”
宗忘川拿起酒杯,說:“比起他接下來可能遇上的事情, 我更好奇‘宗小川’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宗小川’到底是誰?看你的樣子,似乎非常的顧忌他?”
蕭銘笑嘻嘻的說著,雖然是問話,但從他的表情看,顯然對問題的答案毫無興趣。
宗忘川卻認真了。
他抬頭看著彩燈閃爍的天花板, 苦悶的說:“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
“你的雙胞胎哥哥?可是你明明是……”
“我母親懷的是雙胞胎,但只有我一個活著下來,所以我是獨生子, 但卻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宗忘川昂頭,露出懷唸的表情。
“我還在母親身體裡面的時候就因為過早的靈能覺醒産生了自我意識,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件東西是我的哥哥。
他安安靜靜地睡在我身邊,和我同享同一根臍帶,我們是如此的親密,卻又是如此的陌生……”
“既然是親密,為什麼又陌生?”
蕭銘被宗忘川的話勾起了興趣。
宗忘川說:“因為我殺了他,我用臍帶勒死了他。”
“哦。”
蕭銘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宗忘川很驚訝:“不問我為什麼嗎?”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蕭銘託著宗忘川的臉,笑著說:“人類終歸也只是生物的一種。既然是生物,就可能為了得到更多的生存資源殺死孱弱的同胞競爭者。哪怕是法律,也無法審判還未出生的你犯下的謀殺案,不是嗎?”
“還未出生的我……”
宗忘川咀嚼著這幾個字,突然露出笑容。
“確實,那是還未出生的我犯下的殺人罪行……法律無法制裁我……自然法則默許我的行為……但是我的道德……我的道德不允許我這麼厚顏無恥地活在世上……”
“那就給自己的行為找個理由吧。”
蕭銘張開翅膀,抱住他,溫柔的說:“事實上,‘宗小川’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從側面印證了你在母胎就殺死他的決定是何等的正確。當初,如果是他先睜開眼睛,那麼他也一定會殺死你,用比你更殘忍的手段殺死你。”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