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忘川加快了誦念速度。
他已見過地獄,不會被哀求動搖心智。
“不——不——不——”
惡魔發出悽厲的慘叫,身體支援不住,不斷扭曲,最終化為黑色和白煙一起纏繞著升上天空!
……
……
宗忘川沮喪地回到家中,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
蕭銘屁顛顛的湊上來,殷勤地為他捏肩膀。
“親愛的,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糟糕的事情?為什麼臉色這麼臭?”
“我又殺了姐姐一次,”宗忘川痛苦地說著,“還把一個盡忠職守的警察捲了進去。”
“死的是個盡忠職守的警察啊……那你完全沒必要感覺不舒服,”蕭銘安撫著說,“警察的職責是保護市民,他完成了他的職責,他得到了安寧……”
“安寧……”
宗忘川露出苦笑。
蕭銘說:“不喜歡這種說法嗎?那我……”
“不用了,謝謝你。”
宗忘川從沙發上站起,說:“沈騰呢?我想和他談談。”
“這個嘛……”
蕭銘露出罕見的猶豫。
宗忘川見狀,追問蕭銘:“這是什麼表情?你該不會是把他——”
“我才不幹殺情敵這麼沒品位的事,”蕭銘辯解說,“我看他情緒很不穩定,把他鎖進了酒窖。”
“酒窖?你!”
宗忘川被蕭銘氣得頓時清醒。
“放心吧,我已經把酒全部清空,他不會——”
“我關心的不是酒窖裡的酒!是他這個人!馬上帶我去酒窖!我不許你這麼作踐他!”
“作踐?你這麼可以用這種詞語形容我把一個精神病人關在酒窖的行為?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是瘋狗一隻,遇上誰就咬誰,關酒窖才是對社會負責的做法……”
嘴上雖然不斷發出類似的嘀咕,蕭銘卻還是掀開地毯,按動機關,直徑一米、高三米的嵌入式酒窖緩緩升起,防震玻璃罩內是穿著拘束服捆著皮帶的沈騰。
他的臉大半都被金屬面具遮蓋,只有慌亂如野獸的雙眼露在外面。
宗忘川憤怒地看向蕭銘:“你把他當成什麼!”
“危險物品,”蕭銘利索地回答,“任何可能危害你的東西,我都不許他們存在!”
“可是他根本……他是我的小學同學……他姐姐才剛剛為我死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
宗忘川其實也知道蕭銘對沈騰的處理很正確,只是情感上無法接受蕭銘把沈騰當動物看待的冷傲作風。
“松開他,把他放出來……”
“不行,他會傷害你。”
蕭銘不是很情願。
宗忘川只得補充說:“有你在場,他沒可能傷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