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對李家的狗血沒有任何興趣,只是一心一意地吃爆米花,順便用腳趾調戲宗忘川的腿。
宗忘川無奈地踢飛他的腳,說:“能讓李馨然和張靜有個好結果嗎?”
“好結果?”
蕭銘啞然,笑著說:“和深淵捲上關系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不管她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心態。何況,她們兩個本來也不希望得到拯救。”
“是真心不希望得到拯救,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宗忘川的心情有些沉重:“任何一個活著從深淵裡爬出來的人都不會坦然接受再次墜入深淵的結局,至少,我是絕對不會——”
“我在你身邊呢。”
蕭銘低下頭,翅膀展開,輕輕拍打宗忘川的身體。
“我至今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那時你只有五歲,因為無法忍受家暴和看見惡魔的痛苦選擇自殺,纖細的靈魂飛舞在深淵和塵世的縫隙……”
“難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表現出不尋常的熟悉,原來是……”
宗忘川好奇地詢問著,蕭銘口中的這段往事,他幾乎沒有記憶。
但是他不懷疑蕭銘的話。
作為母胎階段就覺醒了通靈血脈的不幸者,他從記事起就日夜承受看到惡魔的痛苦,曾經多次自殺未遂,直到一年前才因為蕭銘有了穩定的睡眠。
蕭銘露出懷唸的表情:“我那時正在看月亮,突然看到下方沸騰,大量惡魔都騷動起來,撲向深淵和塵世的縫隙。我好奇地抬起頭,看到了你如羽毛般漂浮在縫隙中的靈魂……突然間,我感覺很美好,我伸出手,握住你的靈魂,看著裡面的你……那麼美麗,那麼虛弱,那麼的讓我想把你藏在懷裡慢慢呵護……”
“於是你這個老鬼對我這棵嫩草一見鐘情,把我從深淵強行送回來?”
宗忘川略帶揶揄,雖然早在確定契約關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對方的年紀是自己的幾百萬倍。
蕭銘搖了搖頭:“一見鐘情談不上,畢竟那時的你只是一團如羽毛般可愛的白色光芒,我再變態也不可能對一團光芒有嘿嘿的意思。”
“你也知道你是個變態!”
宗忘川白了他一眼,心裡卻非常受用。
蕭銘說:“總之一句話,我對那時只是光團的你産生了不正常的興趣,我把你送回去。之後你每一次來深淵,我都會把你送回去,直到你終於……”
“等一下,為什麼我每次自殺都會掉進深淵?我又不信教,深淵也不是宗教學上的地獄……”
宗忘川覺察到疑點,反問蕭銘。
蕭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頭吻住他的唇,說:“因為天意要讓我們相遇。”
“就知道油嘴滑舌騙人!”
宗忘川不爽地嘀咕了一句,主動圈住他,接受他的吻。
……
……
李真然還在昏迷中。
李成旭坐在病床邊,面色嚴肅。
這時,“張靜”帶著“李馨然”走了進來,走到李成旭面前,笑著說:“爸爸,感覺還好嗎?”
李成旭聞言,猛然一驚:“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叫我‘爸爸’!”
但他沒有喊人把她們趕出去。
他甚至讓她們兩個坐下來。
“想說什麼就快說,我是絕對不會承認——”
“可我確實是你的女兒,被你嫌棄到不惜殺死的女兒,李馨然。”
“張靜”重複的說著,將頭發順到耳後,露出李家人獨有的耳廓,又捲起衣袖,將胎記展示在李成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