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時隔三年居然有人記得李馨然是李成旭的女兒, 我還以為他嫌棄我丟臉,已經不許任何人再提起這個名字了。”
自稱是李馨然的女人略帶嘲諷地說著,伸出布滿燒傷的手,握住張靜:“阿靜,你明天還要上班,回房睡吧。”
“那你呢?你不打算……”
張靜的臉上劃過惶然。
李馨然說:“該來的總是要來,既然來了,我也沒必要回避。”
“可是……”
張靜不樂意離開,但拗不過李馨然的堅持, 只能戀戀不捨地進入臥室。
嗙!
房門關上。
李馨然鬆了口氣,對宗忘川和蕭銘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警察啊。”
蕭銘一臉流氣的說著。
宗忘川剛要矯正,蕭銘卻冷不防地補了一句:“專管深淵的警察。”
“深淵……果然……果然……”
李馨然露出瞭然的神情。
她脫下假發, 將千瘡百孔的面容坦露在兩人面前:“你們說得沒錯,我確實早就是個死人, 堅持活到現在全是為了阿靜。我捨不得阿靜,我怕阿靜會寂寞, 我為了陪著她,向惡魔祈求了力量……”
她的聲音充滿柔軟,她的面容卻讓人絕望。
看到曾被地方雜志封為y市之花的李馨然如今的模樣,宗忘川也是難免同情,主動說道:“誰把你害成這樣?李成旭知道這件事情嗎?還是說, 整件事情都是……”
“放心,李成旭雖然心狠手辣,但也不至於對親生女兒下毒手, 雖然實際情況也和他親自下手沒有太大的區別。”
李馨然露出微笑。
這本該是個溫柔迷人的笑容,卻因為綻放在因重度燒傷而凹凸的臉皮上,頓時好像腐爛的石榴突然又爆裂那麼惡心。
也虧得宗忘川見慣了惡心的東西,才能勉強分辨出猙獰面容背後的脈脈溫情。
“你想過整容嗎?”
“整容?!”
李馨然有些錯愕。
宗忘川趕緊補充說:“我沒有嫌棄這張臉的意思,只是……既然你的整個生命都是用深淵惡魔之力維持的假象,為什麼不幹脆把自己的面容也修好?這樣一張臉……”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李馨然再次微笑,笑容帶上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