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奚正在對面的商場陪他媽媽和姐姐買東西, 我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空擋時間。”
來到約見的地方,才照面,韓毅就迫不及待地表明瞭時間緊迫。
宗忘川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隨手指了一間日式茶亭,說:“一個小時足夠我們坐下來喝杯茶了。”
“好。”
兩人一起走進茶亭,點了一個最偏僻位置的包廂間外加一份最高消費的茶點套餐。
東西上齊後,韓毅打發了表演點茶的茶藝師,摘下太陽鏡:“謝謝你不計前嫌接受我的委託。”
“我只是答應見你,並沒有說一定接你的委託。”
宗忘川端起米樂茶碗, 喝了口抹茶:“先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好。”
韓毅理了下思緒,開始講述。
“我和曾天宇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是朋友,之後又在同一個小學、中學、高中上學, 連出國留學也是同一個國家同一所大學,只是進修的專業不同。
我們的感情非常好, 好到就算我和他的女朋友睡在一張床上,他也不會疑心我們對不起他的地步。”
“你確實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喜歡的是男人。”
宗忘川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句。
韓毅有些尷尬,更正說:“我以前交的都是女朋友,遇上了天奚以後才發現自己也可以喜歡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只限天奚。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我都沒興趣,例如你,我就沒感覺, 雖然你的樣貌比天奚更出眾。”
“只對他有感覺?那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忠貞。”
宗忘川拿出戒煙糖,吃了兩顆,問韓毅:“要嗎?”
他觀察了韓毅的左手食指和無名指, 知道韓毅也是個老煙槍。
“不用。”
韓毅拒絕了宗忘川後,繼續往下說。
“一直以來,天宇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逛夜店,一起租公寓,一起旅遊……
直到我遇上了天奚。
……
我和天奚是在夜店認識的。
他那時還是在校大學生,家境不好,利用課餘時間在夜店當服務生掙生活費,因為長相清秀,又是難得的中性嗓音,偶爾也會被店長拉到上臺唱幾首歌。
我遇上他的那天,酒吧有人鬧事。
幾個夜店老油子為難他,逼他唱一首他的嗓音絕對唱不出的曲子,不答應的話就要他現場喝下三大杯紮啤。
天奚臉皮薄,性格軟,不是夜店老油子們的對手,被他們逼得臉色慘白,硬撐著準備喝紮啤,我看他實在可憐,擠進去替他解圍,喝了紮啤還打發了鬧事的老油子。
整件事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時的見義勇為,轉身就會忘記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