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醫院,除住院部和急診部外,其餘區域基本都一片黑暗。
即使如此,宗忘川在正式推開太平間的大門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能被任何接受過無神論教育的人看到。
蕭銘坐在走廊盡頭的窗臺上,笑嘻嘻地玩著純銀手銬,說:“親愛的,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你能幫什麼忙?”
不添亂就不錯了。
宗忘川在心裡補了一句。
蕭銘聽到了他的心聲,卻笑得好像三歲孩子。
“我可以幫你把風,例如打暈不小心路過的保安,或是入侵醫院的監控系統……”
他指了指走廊盡頭的某個紅外線攝像頭。
宗忘川扶了下額,說:“你覺得怎麼做方便就怎麼做吧。”
“好!”
蕭銘歡著,從窗臺上跳下來,喜滋滋地露出白生生的鯊魚牙。
他掏出一隻表面閃著金屬光芒的烏黑色的死人手,遞給宗忘川:“親愛的,這東西只能燃燒一刻鐘,你得速戰速決。”
“知道了。”
宗忘川摘下腕上的玫瑰念珠,戴上畫了逆六芒星的黑羊皮手套,這才敢接下蕭銘遞來的專門用於死人蠟燭儀式的死人手。
可能是宗忘川拿死人手的樣子太過小心翼翼,蕭銘突然壞笑著說:“親愛的,我們下次找個鬧鬼的墓地玩情趣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我想把你按在墓碑上,如果墓裡葬的是你的白月光的話就更棒了。”
“死心吧,我沒有白月光。”
宗忘川冷冷地說了一句,推門進太平間。
“這麼說——”
蕭銘再度露出邪惡的笑容。
他喜滋滋地追上去,說:“原來我得到的不僅是身體的第一次,還有精神上的第一次?”
“不,只有身體上的第一次,精神上——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宗忘川冷冰冰地說著,太平間的門自動合上。
差點被大門打到臉的蕭銘摸了摸鼻尖,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容易勾起佔有慾。親愛的,你是不知道這一點?還是——太瞭解男人本性,正在故意勾引我?”
……
……
死人蠟燭是一種苛刻又邪惡的手段。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把一個可憐的女孩捲了進去,宗忘川也不會主動和蕭銘簽訂不平等條約,以任意角色扮演遊戲為代價,換取這個通體散發邪惡光芒的死人手。
進入太平間後,空氣瞬間低了至少五度,房間裡不僅冷得驚人,更是靜得可怕,連蕭銘的無理吵鬧都被擋在了外面。
宗忘川拿出打火機。
咔嚓!
火苗冒出。
他藉著火光在牆上找到張桂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