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女孩的呼吸開始急促。
她的精神正遭受來自地獄的折磨。
宗忘川看她突然這麼痛苦,於是主動抱住她,讓她靠著自己肩膀,溫柔地問:“小玲,那個男人是不是曾對你做過什麼?或者,試圖對你做什麼不道德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女孩矢口否認。
她的急切讓宗忘川更加確定。
他用溫暖的手掌蓋在她的眼睛,喃喃地說:“你是個好女孩,你沒有遇上任何糟糕的事情,所有不該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現在,聽我的話,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的世界會更美好……”
“嗯……”
聽著溫情的話語,看著指縫漏出的微光,康愛玲漸漸沉睡。
宗忘川沒有立刻離開。
他將康愛玲平放在床上,脫下右手中指戴的古埃及風戒指,露出一串古老的符文。
“我要從你的記憶中取走一些東西,你是個好女孩,你不該因為成年人的罪惡行為過早的承受痛苦……”
說這些話的時候,宗忘川的臉上閃過顯而易見的痛苦。
他拆下戒指上的聖甲蟲,用藏在天青石裡的粉末在女孩的額頭畫了一個金色的符號,隨後,他吸一口氣,準備唸咒——
“生命與魔法之母,所有受壓迫者的保護者,伊西斯女神,傾聽我的祈禱,請將這個女孩從……”
“親愛的!我剛才又仔細考慮了一下,我們今天晚上應該先去街口那家專賣店把我上個月定做的手銬——”
蕭銘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打斷了宗忘川的咒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工作的時候闖進來的!”
蕭銘認真道歉,他是透過窗臺飛進房間的,翅膀還沒有收好。
看著深淵惡魔背後那雙比天使的翅膀更加潔白的大翅膀,宗忘川不禁咬牙切齒:“晚上路過專賣店的時候,記得提醒我買一個鈴鐺!”
“鈴鐺?”
蕭銘眉飛色舞起來。
他一邊收攏翅膀一邊問:“你打算把它戴在脖子上還是……”
“你……”
宗忘川氣得指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蕭銘見狀,若無其事地改口說:“親愛的,我非常喜歡戴鈴鐺,如果是naked鈴鐺的話就更加喜歡了!對了,你原本要對這個女孩做什麼?”
聞言,宗忘川轉頭看康愛玲,說:“我正打算請伊西斯女神刪除她的一些記憶,確保她能心智健全的長大。”
“什麼記憶?被她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繼父用不道德的手段威脅和騷擾的記憶?
說起來,親愛的,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玩一場‘爸爸愛你’的角色扮演遊戲嗎?
我可以把臉調得蒼老一點,但是身體保持著三十歲的強健有力兼十五歲的熱情如火……”
猥瑣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懷疑蕭銘的腦子裡是不是已經開始上演小電影。
宗忘川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和一個惡魔計較細節。
趁著蕭銘沉醉於邪惡妄想,他在康愛玲的脖子上、左右手腕上都又畫了一點符號。
召喚伊西斯的儀式已經被打斷,他只能盡自己所能的給女孩加一些防護,讓她不至於才出院就又被人面獸心的繼父傷害。
……
最後一個符號畫完時,蕭銘也停止了絮絮叨叨。
他走到宗忘川身邊,低聲說:“你明知道這些都是無用功,為什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