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三人又回到了原點。
院子裡那顆孤零零的歪脖子樹依然挺立在那,可卻已經物是人非。
整整十個人進村,可現在儼然只剩下三人。
要知道,這次可沒有了新手保護,在遊戲裡死亡,也就意味著,在現實世界,也難逃厄運。
王望脫力般坐在門檻上,手裡還捏著那本“恐怖筆記”。
那位對寫作事業異常執著的小說家,註定是完不成那份偉大夢想了。
遠處還有朦朧煙霧飄來,可以看出,火勢正逐漸小去。
葉辛和羅伊人站在院子裡,皆沉默無言。
即使大家只不過碰巧組隊,先前無任何交集,可人非草木。
羅伊人此時花容慘淡,心裡就像被一塊巨石堵著,無比的壓抑,呼吸都有點艱難。
雖然比起被殘害的沈露五人,她們要為之幸運,可接下來的幾天,她們能安然度過嗎?
沒有人知道答案。
就如同被審判的死刑犯,真正被處決的那一刻,其實是一種解脫,最煎熬的,往往是等待死亡的那段過程,每一分每一秒被無限延長,那種無聲的折磨,最令人痛苦且絕望。
羅伊人從來不是一個缺乏自信的人,甚至她骨子裡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新手本的勝利,更令她樹立了強大自信,認為就像應付以前那些案件一樣,這場生死遊戲也同樣不在話下,
可現實永遠比幻想殘酷。
在一系列重錘之下,她有生以來不斷積攢的底氣已經蕩然無存,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或許也會像幾個隊友一樣,永遠的被留在這裡。
“還沒有結束。”
葉辛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雖說薪火遊戲,靠一腔孤勇不可能過關,但假如自己都放棄了自己,接下來迎接的,註定只會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渾渾噩噩的羅伊人和王望下意識看來。
葉辛不是一個會巧言令色的人,與人打交道,更不是他的特長,即使看出二人的消沉,可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或者說,也不會去安慰。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選擇參加這場遊戲,但我不能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面對羅伊人和王望的目光,他只是如此說道。
接著,他便轉身離開了院子,只留下王望和羅伊人怔怔出神。
————
有生以來,葉辛並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畢竟安然,可以說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他情緒出現波動最大的那次,應該就是幾年前那場意外了,
可此時,他死氣沉沉的內心卻泛起了些許波瀾,雖然微弱,但足夠清晰,
是因為五名隊友的慘死。
還是因為他的失誤?
說不上來。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假如不是他把那張地圖交出去,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
葉辛抿了抿唇,沒有陷入愧疚的深淵沉淪,相反腳步逐漸堅定。
他一定要活著出去。
並且。
帶著剩下的兩人一起離開,
————
“這火真是奇怪,突然就燒了起來,而且還這麼大。”
“燒了也好,早就應該燒了!最好把那個女人的鬼魂也燒死在裡面!”
“噓,你小聲點,就不怕女鬼今晚就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