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知微和周浪大概說過她來醫院的原因,對鳳來的故事也簡單概括了下,周浪聽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在他這位小直男看來,潘萬權這種不知道珍惜的男人就應該浸豬籠。
“醫生,病人她怎麼樣了?”潘萬權連忙湊上去問道。
“不太樂觀,她的病已經拖到了中後期,必須住院接受治療。”
潘萬權聽完身子不穩,向後跌去。
“謝謝你。”傅守初扶住了潘萬權,代替對醫生道謝道。
“不客氣。”
……
鳳來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坐滿了人,她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想伸手蓋住自己的臉。
“沒事的,鳳來,這次多虧他們的幫忙,你才能及時送到,保住了一條命。”潘萬權在一旁說道。
鳳來的目光感激地看了一眼知微等人,轉到潘萬權身上時,眸子一寒,“你走。”
潘萬權追來牧山安家落戶的這十年,聽到鳳來說過最多的便是這兩句話,他如今早已免疫。
“要喝點水嗎?鳳來。”潘萬權舉著杯子問道。
“你走啊!”鳳來吃力地起身,推搡著潘萬權,手上的針管子看的人揪心的痛。
“鳳來,你先躺好,我走就是了。”潘萬權想讓鳳來好好休息,無奈做出退步,將鳳來扶回了病床,掩好了被子,獨自出去。
“我們也走吧,讓她好好休息。”傅守初拍了拍知微的肩膀,低聲說道,只是立馬傅守初便覺得自己手好像被針刺了一般,眼波微轉,知微身側的周浪的正面露兇光的盯著他的手。
傅守初眼瞳微深,順勢抬手將知微臉頰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一雙深眸雀躍地看著狼崽子。
知微一臉驚愕地回頭看著傅守初的舉動,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撞到了周浪的胸脯,周浪收回了和傅守初的眼神廝殺,連忙將知微扶穩。
這叫啥?
偷雞不成蝕把米,傅守初看著周浪扶著懷裡的知微,心裡暗暗恨道。
“我沒事。”知微站定,退了出來,走到鳳來的床邊,柔聲說道:“喝點水吧,鳳來姐。”
“謝謝你們啊,麻煩了。”鳳來接過水,小口抿了一下,一臉善意地道謝道,大病一場的她,面色蒼白,嘴唇幹裂,卻沒有了初見時的冷漠。
“沒關系的,你沒事就好。”知微將杯子放回了床頭的桌子上。
傅守初走到了跟前,和聲和氣地說道:“鳳來女士,我覺得你該給潘先生一個機會,他一直很擔心你,況且你的病還需要人照顧。”
鳳來直直地看著眼前西裝筆挺的傅守初,眼神裡閃過一絲柔意,她猶記得第一次看見一身西裝的潘萬權時,那時她的滿心傾慕,認定了這個人便是她的蓋世英雄。
年輕時的潘萬權也是這般的豐神俊逸,儀表堂堂,可是歲月如梭,白雲蒼狗,她們早不是以前的她們。
況且,她的時日不多了。
“一副殘軀,何須連累他人。”鳳來喃喃細語道。
“這世間的許多事,都可以重新來過,只要你願意。”傅守初看著鳳來亦看著知微,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