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將手放在了水龍頭下,仍由冰冷的涼水侵襲自己面板,寒冽刺骨。這種感覺陪伴了她這麼多年,這份執念早已深入骨髓。
喜歡上一個錯的人,就像飲鴆自殺,明明知道是錯的,還會義無反顧。
傅守初就是她的毒酒,她大抵是這世上醉另類的酒鬼,酒鬼都說自己沒醉,她卻要拼命承認自己醉了,醉了的她不省人事,方才會喜歡他。
一個喝醉的人說的話是做不得數的。
知微關上了水龍頭,拿出包裡的紙巾擦了擦手,又掏出包裡常備的護手霜,她用的護手霜一直是傅守初當初送她的牌子,她很喜歡,送過一隻給周浪。
塗完護手霜,知微補了個妝,抹了點口紅,看著鏡子裡瑰姿豔逸的臉龐,知微勾起唇角,拂過身前的長發,挺起傲人的胸脯,作為一朵驕傲的霸王花,在哪她都要美美噠。
知微一出廁所,就發現了在低頭看錶的傅守初正站在廁所外,傅守初比知微大八歲,而立之年的男人身上透著成熟和捉摸不透的故事,那是年輕女孩無不為之瘋狂的所謂氣質。
傅守初軍校畢業,無論坐時還是站時,身板永遠是挺著的,年輕時眼裡鋒芒畢露,經過歲月的沉澱,現如今藏著一深潭。身正腿長的他此時穿著筆挺的西裝就站在知微的眼前,抬手看錶的樣子不得不承認,十分地迷人。
舉手投足之間的氣魄,讓人感到壓迫,不得不臣服。
傅守初見知微出來,放下了手,看著知微的眼睛裡寒光乍現。
“捨得出來了?”
知微還在和傅守初賭氣,瞥了眼傅守初,話都不說,徑自走過。
傅守初微訝於知微的表現,一把抓住了知微的手臂,扭頭隱忍著怒意說道:“你以前從不會這樣。”無視我的。
最近他和知微總是吵架,彷彿是從那個周浪出現開始。
知微明白傅守初的意思,他是怪她無視他的存在,含著慍怒說道:“可是你一直這樣啊,無視我的存在,把我當成路人。”
“我沒有。”傅守初立馬否決道。
“你忘記了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做了什麼?你避我如砒霜,恨不得永世不得相見,是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原諒我。可是我哪裡錯了啊?我不過是剃頭擔子一頭熱的喜歡一個人。”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但喜歡你傅守初就是大錯特錯!”
知微的情緒逐漸有些不穩定,聲音都帶著顫抖,最後一句話似在黑夜裡無聲嘶吼的困獸。她兩眼通紅,熱淚從眼角滾滾流出。
“微微,你沒有錯,可我已經結婚了,這才是錯,我不能辜負若蘅。”傅守初看著一串淚水從知微纖瘦的臉龐流下,心不由地絞痛,從胸前口袋掏出了手帕遞向知微。
知微一巴掌拍開了傅守初的手,情緒激動地向後退了一步,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從眼眶裡湧了出來,“所以就選擇辜負我嗎?”
“她需要我,你不一樣。”
“我一個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