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誠不說話,頭一歪,靠在蘇錚肩膀上了。
蘇錚:“……”
過了好半天,蘇錚的肩膀都快麻了,莊心誠的頭動了動。
緊接著,蘇錚就聽見莊心誠自言自語似的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蘇錚皺眉:“你有什麼愁?說來聽聽。”
莊心誠又不說話了。
蘇錚嘆了口氣,只當莊心誠沒聽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任陽打過來問他情況的,他回答說快到酒店了,他和莊導都沒事,然後又問任陽晚宴的情況如何了,任陽告訴他大家都喝得挺high,沒人特別注意莊導提前離席的事。
蘇錚鬆了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
就聽莊心誠又說話了,這次有點小小的氣憤:“群狼環飼。”
蘇錚:“……”他摸了摸莊心誠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
莊心誠撥開他的手:“眉來眼去。”
這時終於到了酒店,蘇錚扶著莊心誠下車,也沒空去分析他的話什麼意思。
一直把莊心誠送回房間,蘇錚已經快要累癱了,他幫莊心誠脫了衣服,又拿毛巾幫他擦臉擦手,最後倒了杯檸檬水給他放在床頭。
“小叔,你覺得怎麼樣?”蘇錚俯身,看著莊心誠稜角分明的臉,他半閉著眼睛,臉上紅潮還未退。
然而莊心誠就像沒聽見似的,他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蘇錚,前言不搭後語地又來了一句:“招蜂引蝶。”
蘇錚摸了摸下巴,心想小叔是不是在做一個背《成語詞典》的夢啊?
他在莊心誠身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莊心誠終於不再胡言亂語,而是打起了小小的鼾。
蘇錚這才放下心來,他本來想直接出去的,可不知怎麼,又鬼使神差地繞到了大床另一側,趴在床上端詳起莊心誠的睡顏。
很久以前,大概他上初中以前,他還經常和莊心誠一起睡,不過那時候都是莊心誠先哄他睡著,他很少有機會這樣直白露骨地望著熟睡中的莊心誠。
莊心誠的睫毛很長,覆在眼皮上,隨著呼吸輕輕地抖動,他的鼻樑挺削,從側面看就像一座孤峰,可能因為喝了酒,他的唇色比平常深,嘴唇微微張開著,是最自然放鬆的狀態,像個孩子一樣毫無防備。
小叔睡著了可真好看,蘇錚想,他就是個睡美人。
蘇錚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摩挲他的唇,調皮地想把他的唇瓣捏在一起。
莊心誠在睡夢中皺了下眉頭,竟張開嘴咬了一下蘇錚的手指。
蘇錚嚇一跳,忙把手抽了回來。
他聽見莊心誠小聲嘟囔:“秀色可餐。”
蘇錚:“……”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