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被某人的混賬話懟到血壓升高,但解空大師依舊還是用他良好的佛學修養將怒氣平復了下來。
“阿彌陀佛,孟盟主此言何解?貧僧不是很明白,那些掛著佛門名頭招搖撞騙的敗類如何就比我等參禪守戒的僧人要高明瞭?”
“很簡單,因為大師你與我看問題的角度和格局都不相同——你太狹隘了!”
孟浪手掌攤開,侃侃而談道:“敢問大師,佛門可是推崇眾生平等?”
“阿彌陀佛,這個自然。”
“那繼續敢問,若以佛法而論,生命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這……”
老和尚低頭沉思半晌,接著緩緩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曰: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生命的意義在於過程,而不是結果。”
“如何活著,如何理解活著,如何表現活著,這是眾生自己唯一能夠決定的事情,我想這大概就是生命的意義吧。”
“嗯~”老和尚的話聽得孟浪連連點頭,忍不住鼓掌笑道,“厲害!能把‘我不知道’四個字解釋得這麼長,也是難為歷代吃飽了沒事幹的佛學大師了。”
陰陽怪氣的嘲諷一句,孟某人不等對方發怒便搶先反問道:“大師,剛剛您自己說了佛門認為眾生平等,那麼請問——如果依您方才所言,生命的意義在於表現其過程,那麼一隻蝸牛要怎樣表現才算活得精彩呢?用粘液在樹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嗎?”
“這!”老和尚一時啞口無言。
他掌握的佛法很多,可以用來應對這種詭辯的反向詭辯套路也並非沒有,但那樣一來只會讓雙方陷入掰扯邏輯的死迴圈,對彼此間的交流沒有任何好處。
見他一時答不上來,孟某人趁熱打鐵:“大師,剛剛我說的只是蝸牛,如果把例子換做其他更小,小到甚至不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生靈身上,請您告訴我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阿彌陀佛,老衲不知,孟盟主有何高見?”
孟浪淡然搖頭:“在下沒什麼高見,在下相信科學,科學上我們如果把對生命的解讀精煉到極致,便自然會得出一個唯一的答案——生命之所以存在,其根本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存和繁衍。”
解空呆愣半晌,雙手再次合十:“孟盟主所言不差,對生命而言,最重要的確實是生命本身。”
“大師認同那就再好不過了!既然我們都認同人類唯一的目標就是生存和繁衍,那麼請問,中原佛門與全真道門藉著‘出家’的名義要求和尚道士斷絕繁衍的教義算不算反人類?”
“呃……”
“顯然算,對吧?那麼中原佛門和全真道門四處宣揚反人類教義,算不算為禍蒼生的反人類組織?”
“這!”
“少林有武僧,全真也有傳承武學,不管你們怎樣粉飾,這些毫無疑問都是暴力武裝……呵呵~這可是反人類組織內部培養出來的暴力武裝啊!”
看著解空和尚越發愁苦的臉色,孟浪狀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站在牆角的全真道士劉興揚。
果然,那道士臉都綠了。
於是,孟浪面色愈發嚴肅:“站在我們這些人民公僕的角度看來,本就可以把少林寺定義為‘暴力反人類武裝斜教組織’……請問大師,相比於現在守法納稅、積極發展影視文化的商業公司少林寺,我們為什麼要對原本的那個玩意兒有好感?”
解空:“……”
不知道為什麼,老和尚總覺得對方是在鬼扯,但一時間就是找不到破綻反駁,只能尬在那裡訥訥無言。
見對方似乎已經被自己說服,孟某人很是膨脹的當場教起了徒弟:“楚嵐、星潼,你們以後都要記住了,看問題要從大局出發,不要總是盲目聽信市面上所謂的謠言和口碑!
咱們這裡是人民當家做主的國度,只有娶媳婦納稅的和尚道士才是祖國和人民所需要的!
他們的存在就像菸酒和電子遊戲一樣,雖然有害,但也確實可以作為大家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只要不沉迷就不算社會垃圾。
真正的社會垃圾是那些不參與繁衍、不依法納稅、不保家衛國、甚至還流竄各地宣揚他們反人類教義的所謂隱士!”
一串指桑罵槐的誅心言論丟擲,孟浪又淡淡瞥了一眼劉興揚蒼白如紙的臉色,抿了口茶悠然總結道:
“浩氣盟早晚是要交到你們兩個小子手裡的,因此你們更要謹記——對於國內的蛀蟲,為了國家的安泰、也為了人民的幸福,咱們作為人民公僕可以忍它們一時。
但如若這些蛀蟲把咱們出於善意留給他們改過自新的等待時間當成了軟弱可欺不敢發難……相信我,在我離職之前,哪怕手染鮮血、遭人唾棄,也一定會為你們留下一個勠力同心、為國為民的種花異人界!”
“徒兒明白,多謝師父教誨!”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