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線索
“你要說的，就這些？”弗朗西斯老爺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只能聽見他翻書的沙沙聲，很輕，但很頻繁。
陳楓此時作為下位者，很想衝上去給這個老東西充滿皺紋的臉龐來上一拳，或者朝他的心臟來上那麼一刀，這樣弗朗西斯家族會徹底陷入混亂之中，而他，只要躲進克萊門的別野之中等待風浪過去，便可以再次以陳楓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很可惜，這會打亂貴人給自己的安排和計劃，金主爸爸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他只得乖乖照做。
“大差不差，蘇特大少爺確實在跟那個奇怪的組織合作。”陳楓說話很謹慎，斟酌著自己說出每一個單詞。他既要表現出自己這個臉皮的身份特徵，又要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單詞的意思出現偏差，而引來弗朗西斯對他的懷疑。
特別是對自己在那一場跟黃袍信仰者之間的對決描述，他巧妙的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把劉幸野的作用放大，以幾個簡單的描述，把劉幸野描述成了為了保護陳楓的落荒而逃，而身受重傷的事件。
弗朗西斯家族在官家裡面，肯定有自己的眼線，這是陳楓所能編造的最好的謊言，半真半假。
至少劉幸野重傷是真。
弗朗西斯老爺抬眸看了陳楓一眼，渾濁的眼裡驟然掠過一道精光，但很快恢復了平靜，說道：“很好，至少你很誠實，這是你的報酬。”
放在弗朗西斯老爺手邊的保險箱自動開啟，裡面簡單的放了一塊老舊的手錶，一張被工具盒壓住的照片，以及三塊五百克的金磚。
一名藏在陰影之中的花白鬍須老人走了出來，將那塊金磚輕鬆拿起，放在了陳楓的面前，同時不忘補充一句：“這玩意兒很重，但合法，可以放心用金磚兌換現金或者其他什麼。”
“謝老爺，那我可以走了？”陳楓用兩隻手握住金磚，做出有點吃力的樣子，在弗朗西斯老爺和老人的注視下，緩慢離開了房間。
“您覺得這個人，如何？”在確認陳楓離開房間後，弗朗西斯老爺仍然盯著手中的舊書，頭也不抬的說著，“隨便聊聊而已，你可以說說看你的觀點。”
老人無聲的消失在陰影之中，很快連氣息都無法察覺，他壓根沒有搭理弗朗西斯老爺。
弗朗西斯老爺無聲的咧了咧嘴，戴上老花鏡，重新從身後的書架取下一本書。
······
這幾天，除了偶爾要向弗朗西斯老爺彙報兩位少爺的內鬥情況，以及特里安近來愈來愈頻繁的訪問，陳楓一般都在忙巡視官的工作。
簡單而枯燥的生活之下，陳楓在空餘時間總會去調查那個出現了獻祭法陣的平房，但什麼都沒發現，除了那些沒用的詭異氣息，他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或線索，偶爾還能遇見在外面巡邏的官家士兵，也就是楚河部隊的人。
他們全副武裝，在附近搜尋任何跟信仰者有關的人或物。
作為巡視官，陳楓很輕易的出入這片區域，沒有受到官家的阻攔，畢竟這一片區域，算是官家劃給這些外來商企的經營區域，而這裡大部分商企，早已被弗朗西斯家族收購，屬於弗朗西斯家族的經營區。
每日的巡視，加上陳楓很會來事，跟這群士兵混熟了，出入倒也正常，只是不能接近那棟平房，當然，陳楓有自己的法子進入平房之中。
之前跟黃袍信仰者的戰鬥，他使用了類克萊耶的空間領域，在這個地方留下了獨屬於他的標記，只要透過類克萊耶的空間，便能夠輕鬆回到這裡。
在這裡調查無果後，陳楓又換了另一副流浪漢的面孔，深入一些平時不會注意到的偏僻小巷街道，試圖從一些流浪漢或者乞丐之類的人群中獲取新情報。
結果可想而知，信仰者在東濱市這種大城市，無論是周邊的衛星城，或者是中心地帶，做的任何事，都沒有留下痕跡，乾淨完美。
但他在“調教”萊特和那幾個壯漢上頗有成效，他們顯然沒有接受過任何反偵察訓練，對陳楓使用的拷問技巧防不勝防，就算刻意說謊，也會被不可視之眼直接識破，從而讓陳楓獲得更加真實的答案。
“你都是從哪裡學會的這些東西？”萊特對陳楓熟練的審問技巧感到不解，作為“影子”的一員，他都沒有見過有哪個審問官有陳楓這般厲害。
每一句話，每一個猜測，在每個關鍵問題的落點，準確到近乎可怕的程度，令人防不勝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