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們的指揮下,最前面那輛不顯眼的吉普車緩緩開入駐紮地,其餘車輛甚至沒有打轉方向盤的意思,只是往另外一條高速駛過,彷彿無事發生。
吉普車停靠在帳篷附近,車門開啟,一名衣著打扮講究的鬍渣男打著哈哈,睡眼惺忪的拖著裝滿資料的老舊揹包下車。
“老闆······”看到徐世音,鬍渣男先是渾身一顫,緊接著連忙站直身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徐世音打斷:“叫長官,資料都帶齊了嗎?”
鬍渣男扶了下眼鏡,拍一下揹包,笑道:“齊,為了這,我可是一個晚上沒睡,連夜從喀尓那邊坐飛機趕到大京······”
碎碎念一會,鬍渣男抬頭看向遠處氤氳的黑霧,有些驚訝:“嚯,好傢伙,真夠大的,這是把整個城市都包起來了,嗯······有意思,話說回來,你看好的那個小子還在裡面?”
“不會死在裡面了吧?”
“沒事,死裡面好,屍體可以拖出來研究一下,我還沒碰過這種情況呢······”
“你嘴巴怎麼還是那麼碎?”徐世音的眼底幾乎能瞧見一絲惱火,狠狠的瞪了鬍渣男一眼,後者立即收聲,不說話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駐紮地走了一陣。
徐世音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是什麼來著?
突然,徐世音猛然反應過來,轉身,疑惑的說道:“你的學生呢?你不會把他留在喀尓的那個克萊耶裡了吧?”
說到這,鬍渣男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原來是這個!把他忘了!我就說呢,這次的機票怎麼那麼便宜來著!”
見鬍渣男這副表情,徐世音不禁扶額,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招募這種人進入天工,這個連自家學生都能帶丟的傢伙,真是讓人頭疼。
又得安排人員去喀尓尋找孫玄寧丟在那邊的學生了。
算上沙漠、暖海、雨林、瀑布······這次貌似是第十次了。
真虧那個學生跟著這位不靠譜的老師,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著,命是真大。
“老闆······啊不,長官,這次不用我再來報銷了吧?”孫玄寧賠笑道,上次人員出勤費用,全扣在孫玄寧頭上,誰讓他老是把學生忘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人員蒐集花費的費用,都是要彩虹橋承擔。
後來,為了給這孫玄寧長記性,徐世音決定把這些費用,從孫玄寧的工資和獎金上扣,當然,必要的研究經費不會少。
一來二去,孫玄寧現在基本上在給徐世音打白工,幾年的工資和獎金,全用在搭救自家學生身上了,心疼死了。
那些錢都夠他去瀟灑好幾年了。
雖然孫玄寧也不缺錢就是,做研究人員的,哪裡會缺錢呢。
只是,報銷的太多,孫玄寧發現,待在彩虹橋的這幾年,除了一開始的一兩年,自己是賺錢的,後面幾年帶上學生後,總是虧錢。
心裡不是滋味。
妥妥的打白工啊這樣。
若不是在彩虹橋裡工作,能直接接觸到克萊耶的第一手資料,孫玄寧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裡。
該要的工資,還是得要的,最近他剛好看上一輛幾十萬的摩托,要點工資,估計就可以買上一輛了。
“怎麼?知道錯了,下次不把學生丟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徐世音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孫玄寧,看的後者頭皮有些發麻。
“知道,當然知道,這不,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如若再發生這種情況,天打雷劈,劈成灰的那種!”孫玄寧舉起四根手指,向天發誓。
心裡暗暗得意,很好,這次臺詞背順了。
徐世音盯著孫玄寧的臉看了好一會,旋即取出電話,噼裡啪啦的一頓打字,過了一會,才說道:“既如此,下不為例。”
呼~
孫玄寧瞅見徐世音舒展的眉頭,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徐世音的眼神又兇狠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最好沒有下次,否則,用不著老天爺,我會親自收拾你。”
孫玄寧頓時渾身汗毛豎起,嚇得不敢動彈,點頭如搗蒜。
徐魔王的稱號,他不是沒聽過。
折磨人有一手的,據說能讓你意識極為清晰的情況下,用盡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讓你欲死不能,但又不至於死掉。
那幾個被徐世音“調教”過的人,孫玄寧見過,如行屍走肉,整日渾渾噩噩,精神狀態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徹底恢復過來,看過的人都得說一聲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