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東北,鹹平府。
耶律瓚一路追逐,一直追到遼陽以北的鹹平,方停了下來。
“蕭乙這廝,從哪找來的寶駒?接連好幾天了,還這般疾馳如飛。”耶律瓚嘀咕道。
“統領,我們還是回上京城吧。這裡已是東北腹地,我們如此大張旗鼓的追趕蕭乙,竟然沒有遭到東北軍隊的伏擊,統領不覺得有些詭異嗎?”副手問道。
“有什麼詭異的?他們雖不聽從陛下調遣,但我們總歸是同族兄弟,總不可能自相殘殺吧!”耶律瓚回道。
皇族之間,兄弟相殘的事情還少嗎?又豈會因為皆是梁族同胞,而放過我們?我們這般孤軍深入,一路暢通無阻,委實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副手還想再言,耶律瓚直接打斷道:
“無需多言,直接打道回京!以免突發變故!”
蕭乙遠遠見著他們策馬離去,忍不住啐了一口:
“奶奶的,宋牧這小子,誰要是跟他作對,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蕭夫人眼圈通紅,她兩日前便已經醒了,得知自家女兒跟隨宋牧回了海州,心裡滿是不捨。連告別都未來得及說,下次再見,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快要瞎了!”蕭乙安慰道。
“瞎了便瞎了。兒子沒了,女兒又被仇人拐走了,如今你也背上了賣國賊的名頭,我們一家,怎那麼命苦啊!”蕭夫人哭訴道。
“行了,亂世當道,能活著就不錯了!大梁還能存在多久,都是個未知數。玎兒跟著宋牧,並不是什麼壞事。我有預感,宋牧此子,定非池中之物。
“終有一天,怕是要幹出一番大事業。女兒跟著他,就權當是亂世之中的一次投注,只希望沒押錯子吧!”蕭乙嘆道。
“不管怎麼說,你總得讓我見玎兒一面吧!如今玎兒遠在南方,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她一面?”蕭夫人委屈道。
“會有機會再見的!”蕭乙嘆道,隨即馬鞭一揚,繼續往北奔去。
渤海灣。
若是此刻耶律瓚的副手在此的話,定是會驚掉下巴。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隻,正是本應該駐守在東北的梁軍。
看這架勢,怕是有上十萬兵馬。
耶律瓚率領的禁軍沒遇見東北守軍,敢情他們是乘船直接南下渤海灣,強行登陸海津鎮。
此時的上京城,儼然是岌岌可危。
“我實在想不通,為何要走水路?沒了騎兵,軍隊的戰力勢必要大打折扣!”胡狂生站立船頭,滿是不解道。
蕭甲撫著鬍鬚,解釋道:
“梁國精銳,大多在耶律驍胡手中,若是我們直接率騎兵南下,勢必會引起耶律驍胡的注意。屆時,怕是還未到達上京城,便先和耶律驍胡對上了!
“走海路,也主要是為了避開他的注意。講究一個‘奇’字!哪怕我們兵敗,只要退居海上,耶律驍胡也奈何不了我們!”
胡狂生聞言,淡淡道:
“希望如此吧!反正我們這次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攻佔上京城,只要能藉此讓耶律驍胡從北境撤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