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遼陽府。
蕭甲帶著“梁皇”等人,一路逃往東北,打算帶著東北地區的守軍,南下討賊。
可眾人剛至遼陽府,卻被遼陽守將,直接給擺了一道鴻門宴。
假梁皇的身份,直接被遼陽府守將戳破,蕭乙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聞此訊息,頓時心中驚駭不已。
陛下竟然駕崩了?眼前這個梁皇,果然是假的!
可讓蕭乙沒想到的是,蕭甲竟是二話不說,直接斬了遼陽守將。
“妖言惑眾!竟敢聽信讒言!若是再讓老夫聽見有人傳播此等謠言,定斬不饒!”
蕭乙滿是不解,父親為何要裝傻?還是說,他真的沒看出來?
夜裡,實在想不明白的蕭乙,終是暗自問向了蕭甲。
蕭甲淡淡一笑:
“是真是假,有那麼重要嗎?”
蕭乙瞪大了眼睛,不重要嗎?若是假的,那豈不是認賊為主?他們效忠的梁國皇室,不是蒙古人!
“我知道你心中有諸多不解。但為父要告訴你的是,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縱觀九州之上的各大勢力,也唯有蒙古,具有一統九州的實力。
“靖國不行,我大梁也不行。至於南邊的兆國,更加不行!我大梁,終究是要歸於蒙古的版圖,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戰爭帶來的殺戮有多慘重,你也明白!”
“為父這般做,也是為了讓我大梁子民,少受些戰火的屠戮。你當真以為為父看不出來嗎?自從蒙古人將淑貴妃送入宮中之時,為父便知曉,早晚會有這一天。
“況且,若不是蒙古人,為父怕是至死,都無法突破大宗師的境界。單憑此事,為父便不可能與蒙古人作對。你且明白為父的苦心?”
蕭乙難以置信的看著蕭甲,這不是他記憶中,誓死追隨大梁的一代戰神。他這般做,與賣國求榮,又有何異?
“父親,我小時候,您教導過我。為將者,當誓死終於皇室,保家衛國。寧肯戰死沙場,也不能做他人走狗!這些我一直銘記於心。
“也時常以此訓誡自己。請恕孩兒不能認同父親!無論如何,這個假梁皇,孩兒都必須殺之!”蕭乙沉聲道。
蕭甲揹負雙手,長嘆了一聲:
“我是不可能讓你殺他的!你走吧,回上京城去!下次見面,怕是要兵戎相見了!”
蕭乙緊攥著拳頭,眉宇蹙成一團,他冷聲道:
“下次見面,你我便不再是父子!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我也不想當你的兒子!”
說罷,便是直接衝出了院落,掠進了黑暗。
蕭甲看著蕭乙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了眼手掌中縈動的一團黑色真氣,終是苦嘆一聲:
“若不是身不由己,為父又豈願當他人走狗?希望,你能平安回去!”
…………
黑暗之中,蕭乙一人一馬,朝著上京城方向,極速狂奔著。
他要回去,徹底證明‘梁皇已死’的真實性!
哪怕是被趙王處置,他也不想自己的頭上,背上賣國賊的罵名。為了他的妻女,他更加不允許自己怎麼做。
蕭乙策馬狂奔著,兩旁的枯木,不斷往他的身後退去。
而他不知道是,十幾道黑色身影,在他的後方一里處,朝著他的位置,緊追不捨。
黑夜中,一顆高大的紅松之上,一個神情肅穆的黑袍人,眼神陰鷙的盯著朝自己方向策馬奔來的蕭乙。
他眼簾微垂,眸中盡是陰鷙冷血的寒芒。
驀地,寒光乍現,黑袍人拔出背後長刀,從高高的樹上一躍而下,凜冽的刀光,頓時劈向了蕭乙。
蕭乙心裡一緊,直接棄馬滾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