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帳營。
“大帥,將士們已經餓了一天,再這麼下去,怕是還沒攻下兗州,就被餓死了!”耶律驍胡手下的一員參將說道。
耶律驍胡下過軍令,不得劫掠當地百姓,即便糧倉被燒燬,依舊不碰百姓一米一粟。
但這樣的結果,便是遭到軍中許多將士的不理解。都快餓死了,為何還要在乎那些漢人百姓的民心?
耶律驍胡亦是一天未曾進食,而兗州,卻一直久攻不下。
呂擎天這次是徹底龜縮在了兗州城內,任由他們叫罵,也不出城迎戰。導致梁軍攻了好幾天,也未叩開城門分毫!
“殺馬!”耶律驍胡沉聲道。
參將聞言,頓時嚇了一跳,以為是聽錯了。他確認道:
“大帥,您說的,可是殺馬?”
耶律驍胡長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如何?蕭副統軍已經連夜奔赴山東北境,向各州縣籌糧。籌集軍糧再運到山東南境,總需要些時日。這段時間,除了殺馬,還能如何?”
“這——”參將啞口無言。
戰馬於他們而言,在某種程度上,與兄弟無二般區別。他們出生草原,對戰馬自然有著別樣的情感。
“為了活命,只能如此!”耶律驍胡嘆道。
而就在此刻,一名傳訊兵行色匆匆的跑了進來,通報道:
“啟稟大帥,宋牧差人送來信箋,要與大帥於平邑一決雌雄!這是他遣人送來的交戰檄文。”
耶律驍胡粗黑的劍眉緊鎖,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此次滅魏國欲孽之戰,若不是因為宋牧,也不會有如此局面。
現在,他竟然還敢邀戰!
耶律驍胡臉色陰晴變化,他思忖良久,魏國欲孽終歸難成氣候,宋牧此人若是放任其發展,那才是禍患無窮。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宋牧詭計多端,耶律驍胡委實擔心宋牧在平邑設下圈套,就等著他往裡鑽。
但眼下士氣萎靡,確實急需一場大勝振奮軍心。與其跟打了好幾天一直龜縮在兗州城的呂擎天纏鬥,倒不如與宋牧正面一戰。
贏了,既可以振奮軍心,又能挫一挫宋牧的銳氣,說不定,還能趁機將他擊殺,兩全其美。
“大帥,您看這……要應戰嗎?”參將問道。
耶律驍胡沉思良久,終是開口道:“先遣人去平邑好生探查一番,莫要讓宋牧暗自設了埋伏。”
“若是沒有設伏,大帥要應戰嗎?”參將問道。
“若是沒有設伏,那就先晾他幾天,先消磨消磨對方計程車氣。”耶律驍胡沉聲道。
參將應聲而退,火急火燎的派遣斥候前去刺探情報。
而另一邊,平邑縣。
宋牧眾人,早已領著三萬兵馬,枕戈待旦,隨時準備戰鬥。
帳營。
“你說,耶律驍胡會應戰嗎?”九公主問向宋牧。
宋牧輕輕擼著在他懷中安靜睡去的花暖暖的小腦袋,笑道:
“自然是會的!只是,他要假裝不會!所以這幾天,他十有八九會晾著我們。消磨消磨我們的耐心!”
“這倒是符合耶律驍胡謹小慎微的性子!”九公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