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看著掌心的令牌好奇又疑惑,望著師父說道:“師父,你為何給我這個啊。”
容衍起身拍了拍塵土,開口道:“我過幾日便要走了,歸期不定,你拿著這個防身保護自己。”
嬌嬌愣了,看看手裡的令牌,又看看師父,方才喜悅的心情瞬間落空,眼眶就湧出來了霧氣。
剛認識的朋友一下便沒了。
嬌嬌不捨的仰頭,小肉手拽著師父的衣袍,委屈的說道:“師父、你不是住在寺廟裡面帶發修行嗎,僧人是不可以隨便亂跑的。”
容衍看她哭鼻子,又想笑又心疼,指尖颳了刮她鼻尖,故意笑著說道:“又不是不回來,怎麼還哭了?我頭一次見你哭,嗯,不好看。”
“你不真誠!”
嬌嬌聽聞生氣的背對著他,撅著小嘴不再說話,抬手用衣袖擦著眼淚。
她問他話,可是他卻不做答,她生氣了。
白喵喵趕忙開口安撫道:“嬌嬌你別哭啊,這個傢伙走了還有本喵陪著你,你忘了家裡還有你的爹孃哥哥姐姐他們,我們有這麼多人陪著你,你一點也不孤獨。”
嬌嬌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頰滾,不一樣。
家人和朋友不同。
在爹孃哥哥姐姐們面前,她是一個被嬌嬌寵著的人,每個人都保護愛護寵著她,她也乖乖聽每個人的話。
可是,她在師父面前不是這樣,她不高興便使小性子耍脾氣,在他面前她好像什麼都不怕。
給師父空間的東西不用絞盡腦汁想完美的說辭,就算隨便編一個他也不會過多尋問,當初闖進他的馬車,他都不曾過問她是好是壞,便將她保護下來,今日他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可卻並沒有追問真相,而是會叮囑她警惕壞人,還給自己一塊令牌防身……
容衍哪裡安撫過哭的小娃,往日裡聽聞哭聲他都心煩,哭哭啼啼的女子他更是不待見。
看著人這樣,容衍捏了捏眉心,便找了個理由哄道:“寶嬌,你不是說我是當官的嗎,當官的總不能一直在寺廟裡,我需要去上任處理事情,等處理完就會回來。”
白喵喵也擔憂嬌嬌,便跟著附和道:“對對,晉國土地遼闊幹,但是路好多地方都沒修好,有的人類趕路的確需要一兩個月,要是犯人傳送邊疆,更是又走好幾個月。”
嬌嬌聽聞吸了吸鼻子,顯然是聽進去了,不一會兒才回頭,眼眶通紅的看著容衍,糯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容衍看著她這小模樣不忍欺騙,蹲下身牽著她的小肉手,笑著說道:“等你個子再高些,會讀書識字,不再哭鼻子的時候。”
“我現在就會讀書識字,等過年就七歲了,我這會兒也可以不哭鼻子。”嬌嬌帶鼻音軟乎乎的說。
容衍眼眸多了一抹笑意,抬手給她擦了擦臉頰的淚痕,輕聲說道:“那我們約定半年好了,半年後我還在此處來尋你。”
他的身子表面看著無事,內力也能正常使用,可內裡病灶眾多,身體支撐已經到了極限,不是一朝一夕用藥能養好,需要服用丹藥閉門在藥池中靜心修煉,卜大師所制丹藥只夠半年,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說半年的緣故。
卜大師雲遊四海,更多的還是在為他的身子尋藥,所以他不能辜負,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容衍搖頭,這小傢伙才六歲估計不記事,說不準到那時都將他忘了。
嬌嬌不曾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眼巴巴看著他,期盼的問道:“半年太久了,師父,你可不可以隔一月便回來看看。”
哥哥七天才回來一次她都覺著想念,一月她覺著都很長了。
容衍摸了摸她頭髮,笑著繼續哄道:“若是去的地方遠,光趕路便得一兩月,所以半年還是少的,有的當官的舉家遷移十幾年都不曾回來。”
聽聞十幾年,嬌嬌抿著嘴巴沒說話,儘管心裡不捨,可也知道留不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