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端著木盆走了過來,看到這些個嘴碎的婦人圍著枝花吵嚷,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枝花一家挖草藥賺了銀子的事,一村子的人眼饞的在背後議論紛紛,她這幾日時常能聽到人說酸話。
便沒好氣的衝著她們說道:“你們這些人還要不要點臉皮了,往日人家窮的時候不見你們幫忙,人家賺些銀子你們便患了紅眼病,也不怕外村的笑話你們。”
有些個年輕的婦人被這些話說的臉皮發紅,上了年歲的婆子們不以為然,一個個沒好氣的翻白眼。
“劉家的,村裡就屬你多管閒事。”
“可不是,仗著自己是秀才娘子,天天擱我們面前耍威風……”
劉枝花趕忙擦乾淨手,過來拉劉大娘笑著說道:“同他們這些人說什麼,我家掙錢我高興,他們嘴上再說也羨慕不來。”
劉大娘哈哈一笑,故意大聲說:“就是這麼個理兒。”
眾人被氣的直瞪眼,一個頭帶布片兒的婆子開口嘲諷道:“劉家的,平日裡你不是和老王家關係最好嗎,人家怎麼不帶著你挖草藥啊。”
“就是,她對王家那可真是掇臀捧屁……”
眾人附和著說話越來越難聽,劉大娘氣的把木盆往地下一扔,環著腰指著她罵道:“你們這幾個老貨沒完沒了,我家又不差那兩個錢,誰跟你們似的,見錢就跟狗見屎一樣饞。”
“有屁些錢神氣什麼,我呸,你兒子兒媳還不是在鎮上離你們老兩口遠遠的,常年不回別,日後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
那婆子話沒說完,便被一盆涼水從腦門蓋到腳下,她嚇得大喊大叫:“啊——那個缺德的潑我澆水!”
劉枝花端起木盆,又從河裡又是舀了一盆,怒氣的盯著眾人,粗聲喝道:“誰再嘴巴糊屎,我便給誰洗洗!”
“劉枝花你個潑婦!你、啊——”
婦人話還沒說完,劉枝花一盆子水沒猶豫的澆過去,嚇得附近的人都退後了幾步。
“走走走,不洗了……”
“劉枝花你等著!明日我兒回來,我定要上門找你去算賬。”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走了,看熱鬧的一些婦人也低頭洗衣服不再多語,河邊頓時冷清了不少。
“劉大娘,這些都是些嘴碎潑皮子,他們的話切莫當真。”劉枝花拉著劉大娘安撫道。
劉老秀才和劉大娘是難得的好人,可惜前年和兒媳因為一次爭吵生分了,兒子兒媳住在鎮上很少回來,好在孫子衛青沐休下隔三差五的來看望,
那些人故意用這些刺人的話嘲諷劉大娘,劉大娘必然會難受。
劉大娘嘴角的笑容淡了,笑著嘆口氣說道:“隨他們說去吧,我們老兩口住著也挺清淨,再說不是還有我乖孫衛青,那孩子懂事又孝順,我們兩口子總歸不至於當孤魂野鬼。”
劉枝花趕忙呸呸兩聲,“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們兩口子得好吃好喝的活著,等著看衛青成才,找個賢惠女子娶妻生子,日後你還得幫襯照料小孫孫。”
“也是,我乖孫衛青模樣長的俊俏,小孫孫那不得和嬌嬌一般軟乎啊。”
劉大娘一想到有個白糯的小娃喊她太奶,頓時眉開眼笑,高興的合不攏嘴。
兩人邊聊家常邊在河邊洗衣裳,這裡人多嘴雜,劉大娘也沒問最近挖藥銀子的事,就是聊聊孩子們。
……
臨近中午,劉枝花抱著洗好的衣裳回來,身旁還跟著劉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