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拿斜眼看他,于飛騰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事情玄乎,果然,鐵面無私的楚護衛微微啟唇,一字一句慷鏘有力:“皇上正在勤政殿等著你呢!”
于飛騰嘴角肌肉一抽,得,他就知道這人是個死腦筋!
沒辦法,于飛騰只好灰溜溜地跟著他一起進宮面見皇上。
趙若璨確實是在勤政殿裡等著他,不過並非為了他一直在暗中盯著鏡花水月的事情,而是他舊疾復發延誤行程之事。
趙若璨一開口便詢問他身子恢復得如何,對他出現在鏡花水月的事情卻隻字未提,于飛騰偷偷看了看像根柱子似的靜靜地立在旁側的楚烈,心中閃過一抹了然。
原來這傢伙沒把他偷偷出現在鏡花水月的事情告訴皇上。
不過,他在京都逗留了數日,現在皇上親自召見,過問他身體的情況,這就表明,他不能再拖了。
他小心地應付了趙若璨,保證兩日之後啟程,趙若璨才面色稍霽,最後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有勞於將軍了。”
于飛騰拱了拱手,“不敢當。這都是臣下的本分!”
他一走,趙若璨就詢問楚烈,“你是在哪兒找到他的?”
楚烈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過來。皇上遣他去找于飛騰,若他好好地在自己家待著,哪裡需要那麼長時間才回來,必然是因為他不在自己的府中。
楚烈暗感無奈,他本來有心放于飛騰一馬,皇上不問他便不說,可皇上既然問了,他必然得如實回答,如此一來,倒成了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小人,他今天是當定了,順便也把自己躲在鏡花水月看到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趙若璨臉上果然不好,驚疑道:“他為何會在那裡?還有,夏夏怎麼又被一個二世祖纏上了?”
此事說來話長,又得退回太后召見夏夏,而夏夏先人一步躲到郊外朋友家住的事情說起。
她那朋友是誰,趙若璨心裡清楚得很。不過趙若璨雖早就知道太后或許會召見夏夏,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他當即問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事先沒聽你說?”
“長公主聰明有決斷,微臣本以為這麼點小事她自己一定能應付得來,也就沒有特意提起。”楚烈低著頭,語氣平靜地敘述。
然而,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他並不想讓皇上太過關注夏夏的事情,畢竟,她身份太過敏感,而皇上當初將她的人全部斬殺殆盡,這樣的仇恨,怎麼會隨著時間而消逝?一旦華容長公主恢復記憶……
即便他心裡很清楚,皇上從未放棄過華容長公主……
罷了,這些事情遠遠不是他能夠改變得了的,更何況,皇上雖然每日待在宮中,心卻一直系在華容長公主的身上。
趙若璨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頓時感到不妙。若他沒召見於飛騰,那麼他一定會悄悄尾隨那姓王的二世祖,從而找到夏夏暫住的地方,並且順便幫她解圍,可被他這一打斷,就沒人能攔著那二世祖繼續鬧事了。
他越想心裡越覺得不安,當下便換了一身便裝偷偷溜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