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一眼房間的環境,憤憤不平道:“你就算撒謊也要打個草稿吧?你這家大業大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個缺女人缺到要去搶女人的地步嗎?說,你到底是誰,抓我來又有又有什麼陰謀?”
陰謀?她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五品官的外甥女,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值得別人大費周章地從她身上去折騰什麼陰謀陽謀?
他一直不說話,就那麼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夏夏後背發涼,表面上仍強裝鎮定,“我告訴你,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家裡人這會兒肯定已經出來找我了,要是他們找不到人,肯定會上官府去報案的,到時候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北興律法的處置!”
就這?趙若璨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你要是現在把我放了,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看在你上次救過我一回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夏夏大義凜然地說道。
好誘人的條件。趙若璨壓了壓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一用的理由,隨即問道:“為什麼偷我的馬?”
夏夏果然心虛,說話頓時沒了底氣,支支吾吾地說道:“什麼偷?我那是借,而且……而且我已經把那匹馬還回去了。”
“不告而取即為偷。”趙若璨故意抓住這點不放,“而且,就算你後來良心發現及時悔悟,你也沒有把馬親自交到我手上,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抓來,好好跟你算算這筆賬?”
“算……算賬?”夏夏心裡“咯噔”一下,直覺不妙,“怎麼算?”
“算賬最簡單直接。”趙若璨眼看她上鉤,心中暗暗得意,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忽悠,“我那匹馬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整個北興,除了我這匹,便只有皇家馬場有個幾十匹。不過你放心,我這匹馬是人家看在我一個胡人朋友的面子上便宜賣給我的,也就值二十萬兩,你把錢還了,我現在就放你走。”
“二十萬兩!”夏夏驚叫出聲,“不過是一匹馬而已,你搶劫呢!”
她咋咋呼呼的樣子實在有趣,趙若璨心裡越發得意,索性放下竹簡,認真跟她掰扯起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當初買馬的契據拿給你看。”
呃……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夏夏心裡一寒,連連拒絕,“不用。”
“那……”趙若璨狐疑地看著她,用眼神詢問她打算如何解決。
夏夏心慌意亂,依然沒有辦法冷靜思考,口中碎碎念道:“二十萬輛,就算把我買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趙若璨等的就是她這一句,一本正經地說道:“拿不出這麼多錢,那就只好把你自己抵進來,你自己考慮考慮。”
我考慮,我考慮你個頭!就算考慮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也考慮不出這麼多錢出來啊!
夏夏在心裡把他罵了一萬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當即說道:“那我們就先回一趟下午咱們去過的那個院子,我把馬拴在你原來的位置上,說不定它還在那裡呢?”
“不在。”趙若璨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去看過了。”
“怎麼可能?你是在我回家的路上把我抓來的,按照時間算,你不可能在我把馬還回去之後出現在那裡!”
趙若璨微微一笑,起身繞過伏案,走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