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菀之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接過茶喝了一口,心情還是一點都沒有恢復,抽抽搭搭地說道:“肅侯夫人讓我在進宮和進尼姑庵選一個,說是、說是太后的意思。”
“啊?”夏夏倒抽一口涼氣,“不是,這、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瞎說什麼呢!”崔雲華急忙打斷她的話,生氣地訓斥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說話怎麼張口就來,知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夏夏意識到自己說這話確實大為不妥,急忙跟她賠笑道歉,這才問王菀之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王菀之又哭起來了,“回頭等我爹下值回來,還不知道要怎麼罵我呢!”
“罵你都算輕的了。”夏夏心裡也跟著發起了愁,推了推她的手道:“你先別哭,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崔雲華聽得直翻白眼,都這種時候了,還想主意呢?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不過好歹人家姑娘在場,她也不好一個勁兒地往人家身上潑冷水,便坐在一邊靜靜地聽,看看夏夏那丫頭究竟還能想出什麼餿主意來。
王菀之一聽說她又要給自己出主意,眼淚一下止住,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夏夏想了好半天,說道:“要不你先去跟你陸哥哥通通氣,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讓他主動去說動他爹孃,到時候就說你們兩個早就定了親,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擺到檯面上來,那這樣的話,太后娘娘自然就不好再說什麼。”
“不行不行,陸哥哥是絕對不敢跟他爹孃說的,就算說了,以他爹孃的性子,也絕不會為了我去得罪肅侯夫人得罪太后,只當沒這回事。”王菀之道。
“可是……你們倆一塊兒處著,出了這事影響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總不能就一個人扛著吧!”
王菀之洗了洗鼻子,有些委屈地說道:“禍是我一個人闖的,可不就該我一個人承擔嗎?”
夏夏不由得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頓了片刻,心裡又有了別的主意,拉起她的手道:“我們走!”
王菀之愣愣的,任由她拉著自己往外面跑,崔雲華急得在後面大喊,“去哪兒?”
“天黑之前我一定回來!”夏夏留一句話,帶著人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崔雲華氣得直跺腳,又是天黑回來,乾脆晚上也在外頭住得了!
夏夏拉著王菀之一路跑出魏府,王家的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她二話不說地先踏上馬車,再轉過身來拉王菀之。
王菀之還沒來得及坐穩,便聽夏夏衝外面喊了一句:“去福滿樓!”
“去福滿樓做什麼?”王菀之嚇了一跳,驚問道:“夏夏,你、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寧願老死也不願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守一輩子活寡嗎?怎麼,這就害怕啦?”
“不是……”王菀之心裡七上八下的,完全弄不明白她的路數,“你總得告訴我,去福滿樓做什麼吧?”
“虧你還是京城人士,你難道不知道,福滿樓是京都城最好的酒樓,幾乎整個京都城的權貴都喜歡去那裡喝酒?”
“我知道啊,所以呢?”